听到“女工”你会想到什么,是年轻迷茫的“厂妹”,还是流水线上默默无闻的螺丝钉?她们中不少人权利意识高涨,加入公益组织,试图改变女工群体的生存状态。
编者按:听到“女工”你会想到什么,是年轻迷茫的“厂妹”,还是流水线上默默无闻的螺丝钉?她们远离家乡,有人远离丈夫和孩子,有人是全职妈妈;有人辛苦劳作,常年加班,落下一身工伤;也有人生活幸福,没什么不开心的事。她们中不少人权利意识高涨,加入公益组织,试图改变女工群体的生存状态。
尖椒部落和绿色蔷薇女工服务中心联合拍摄了一组“时尚大片”,希望通过这些充满力量的照片,展现女工们真实的自我:她们是顶天立地的劳动妇女,用自己的双手撑起一片天空。
如无说明,摄影师均为Morton
▲万万(左一)今年49岁了,是这里最年长的成员。她在服装厂工作的时候曾经落下一身病,颈椎病、视力模糊、子宫肌瘤……整个治疗过程痛苦而漫长,所幸有工友们的关爱和支持。
后来她又做过家政工、保洁员、传单派送员,年纪大了不好找工作,眼睛又看不清,经常挨训斥。现在她全身心投入维护女工权益的工作。
▲阿红(右二)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小时候她家里重男轻女,家里掏钱让弟弟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而她就得干农活。后来弟弟上了大学,她就在外面打工。工作这么多年其实没赚到什么钱,还要付小孩的学费和家庭开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孩子从小不在身边,没教育好,现在不愿意上学,要出去打工。
年纪大了,丈夫回老家能找到活干,她就只做洗衣做饭的活了,所以她不愿意跟他回去。
▲朱丽琴来自广西。13岁她就到深圳打工,熟人介绍她去一家磁带厂。后来她又在很多工厂打过工,做过服务行业,至今已经17年了。她现在一边带孩子买一边在幼儿园工作。
“我有点想回到没结婚的时代。工作这些年,我上班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还能学到技术,好过做家庭主妇。”
▲朱丽敏(右五)朱丽琴的妹妹。10年前她来到深圳打工,刚来的时候因为近视,除了一间完全不按劳动法的黑厂外,没有工厂愿意请她。在那黑厂她每天工资只有18元。后来她和工友们一起罢工,终于夺回了合法权益。
她在公益组织做义工也快10年了。学到很多,也认识了很多工友。去年还在打工春晚上表演舞蹈《挣脱锁链》,非常开心。
▲丁当2004年来到深圳进厂工作,当时她才16岁。她逐渐接触了一些公益机构,参与工伤探访、组织女工姐妹小组、宣传劳动法等等义工活动。
“我发现我们女工普遍遭受各种性别歧视,很少有机会在社会上发声,媒体对我们也多是负面报道。每一位女工姐妹身上都有闪光点,只是很少得到社会关注。”
▲徐艳艳今年22岁。2009年来到深圳工厂打工两年,之后在化妆品店做销售,一路升职做到店长。这份工作让她很有价值感,而在工厂的时候就好像机器人一样。
当初她因为怀孕而辞职,虽然感到有点可惜,但她决定等孩子大一点,把他带回老家后,要继续回到自己喜爱的岗位上。
▲小鬼是广东茂名人。之前她在钟表厂工作,工资不高。去年工厂准备搬迁,但老板只是减少了工人的工作时间,不让大家加班,就是不告诉大家要搬厂。时间一长很多人都忍不住辞职了。后来她在一家面包店工作,每天8小时两班倒,比在工厂时自由一些,但是很忙碌,从进店开始就没休过一天假。
“我喜欢摄影,用镜头记录自己身边的事物,以前还会街拍,可惜现在没什么时间了。”
▲勤勤是湖北人,曾经在温州的工厂工作。现在她在深圳做全职妈妈,带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她丈夫在深圳做泥瓦工。
勤勤的微信名叫“幸福的女人”,她说,在这里还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小青(楼梯第二层中)印象最深的是做餐饮时同事之间会相互排挤,向领导打小报告;而现在在工厂因为不让说话,大家都只是不停地埋头干活。现在所在的工厂很不遵守劳动法,底薪只有1700元,加班费11元一个钟。
工作非常辛苦,所以最让她开心的事就是休假——和同事聚餐、k歌、旅游。
▲范雪琴来深圳打工的那一年是2002年,她在手表厂待了七年,又做过服务员和销售员。她很喜欢义工的工作,可以和来自天南海北、不同工厂的工友像一家人一样聚在一起,还有机会参加演出,展示自己。有一次,大家组织了义演给患有精神疾病的女工看。那是她第一次做主持,有了这个经验后,她觉得整个人都自信了很多。今年她还去了北京,做了打工春晚的主持人。
去年她开始学吉他,抱着吉他的样子是不是很帅?
▲陆玲即将成为一名妈妈。2003年她来到深圳,换过很多工厂,最长的一次做了两年。刚来深圳那会儿,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收音机,还在论坛上认识很多同好,参加各种聚会。
▲秀秀1993年来到深圳,一直在工厂工作。她孩子今年初一,在电话里哭诉“不想再当留守儿童”。她很心疼孩子,所以辞职准备回老家陪着她。工作艰苦,秀秀41岁就患上腰肌劳损。
“辞职之后,什么都要从头来过。”秀秀觉得如果能够再选择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在工厂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本文转载自中国女工权益与生活资讯平台——尖椒部落(jianjiaobul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