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眼

最近一段时间，多家国际巨头陷入“产品致癌”风波。其中，在防晒、彩妆品类中有着广泛应用和使用历史的二氧化钛也遭到质疑。

尽管欧盟早已将二氧化钛列为致癌物，但多位业内人士表示涂抹式化妆品影响不大，不必谈癌色变。

因一个成分，眼影被指致癌

事件起因是，欧莱雅旗下美国彩妆品牌Urban Decay被Environmental Health Advocates(“EHA”)指控，品牌所销售的眼影盘含有可吸入性的二氧化钛原料。就此事，Entorno Law律师事务所在一份公开文件中表示，品牌在已经知晓这种违规行为之后，仍未停止销售，继续将客户暴露在致癌物之下。

二氧化钛是什么？为何会与致癌物联系到一起？公开资料显示，二氧化钛俗称“钛白粉”，是一种无机化合物，化学式为TiO2，被认为是现今世界上性能最好的一种白色颜料。其可被用于油漆、油墨、塑料、橡胶、造纸等行业，也可作为食品着色剂，以及广泛用于防晒、粉类彩妆产品中。

早在2010年，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就把二氧化钛列为了2B类致癌物。十年后，欧盟也终于将二氧化钛确定为2类致癌物。

2020年2月18日，欧盟委员会根据提案，将可吸入二氧化钛列入二类可疑致癌物。欧盟规定：含有大于等于1%二氧化钛粉，且粒径小于或等于10微米的液体混合物，需要在标签增加警示标识：注意，可吸入的有害微滴会在喷洒时形成，请勿吸入喷雾或薄雾；含有大于或等于1%二氧化钛的固体混合物，则需要标注：注意，可吸入性的有害粉尘会在使用中形成，请勿吸入粉尘。

自此，关于二氧化钛致癌的争议便未断过，例如玛氏公司生产的彩虹糖因加入了过多的二氧化钛被美国加州消费者联合起诉，他们认为二氧化钛能够破坏人体DNA，导致基因变异和细胞癌变。

对于含二氧化钛化妆品是否致癌这一问题，湖南中医药大学主任医师曾做过解答：二氧化钛对于实验动物的致癌性明确，但是没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对于人类有致癌作用。如果是正规厂家生产的，二氧化钛含量不超标，添加有二氧化钛液态成分的化妆品可以正常使用。

可见，二氧化钛风险性需要注意“可吸入”这个前提。如果是喷雾式的防晒、粉末状的散粉蜜粉，在使用时一定要注意屏住呼吸，避免吸入肺里。

有几位彩妆工厂负责人向青眼表示：二氧化钛的危害主要是吸入性风险，对于涂抹式防晒、底妆等产品影响不大。

“涂抹在皮肤上含有二氧化钛的化妆品，能够挥发到空气中的量极少，再通过呼吸进入肺部的含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因此，日常使用含有二氧化钛的护肤品，不用担心吸入后沉积在肺部危害人体。”某研发工程师也表达了类似的看法。由此可以看出，忽视剂量和形态谈危害的做法，并不可取。

防晒、彩妆领域应用广

据贝哲斯咨询数据显示，2022年全球二氧化钛市场规模达1239.93亿元（人民币），中国二氧化钛市场在全球市场上的占比为36.49%，报告预测到2028年全球二氧化钛市场规模将达2049.78亿元，2022至2028期间，年复合增长率CAGR为8.71%。

由于价格低廉，遮瑕效果出色，二氧化钛也早已成为化妆品中不可或缺的成分。

从原料本身而言，二氧化钛属于天然矿产粉末，是化妆品中很重要的一类基质原料，在彩妆中应用很广泛，在香粉类（如普通香粉、粉饼、爽身粉等）产品中用量可高达30%～80%。

除二氧化钛外，常用的天然矿产粉末还包括氧化锌、滑石粉等，它们也是常用的物理美白成分。其中，二氧化钛的颜色最白，遮盖力最强，可与氧化锌混合使用，提高增白及遮瑕效果。

与此同时，二氧化钛在防晒产品中也被经常使用，它通过对紫外线进行反射和散射作用发挥防晒作用，属于物理性防晒剂，这就是很多防晒化妆品涂抹后有增白效果的原因。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现如今已有纳米级的二氧化钛和氧化锌原料作为防晒剂用于防晒化妆品中。

另据专注彩妆研究的棉花棠研发负责人介绍，微米级二氧化钛主要用于遮盖和着色剂，纳米级二氧化钛主要用于防晒产品。“从应用角度而言，目前大部分彩妆产品，尤其是底妆产品的配方中都会加入二氧化钛，配方比例可达到8%以上，遮瑕产品达到30%以上。”

谈癌色变不可取

“化妆品致癌”不仅会让品牌影响力大打折扣，还会让产品失去消费者信赖，甚至造成恐慌。但正如前文提到，抛开剂量谈毒性的做法并不可取。

如前几年曾轰动行业的二恶烷事件。虽然二恶烷也被列为致癌物，但需要指出的是，微量的二恶烷普遍存在在自然界中，加拿大卫生部曾指出，化妆品中存在微量二恶烷不会对消费者造成健康危害，甚至对儿童也不会造成危害。

澳大利亚国家职业卫生和安全委员会下属相关机构的研究结果认为，在日用消费品中，二恶烷的理想限值为30ppm，毒理学上可以接受的上限值为100ppm。而中国在2012年后对化妆品中二恶烷含量的限定标准30ppm，远低于毒理学上可接受上限值100ppm。

按照对人的致癌危险性，IARC在2020年就将对人体有致癌风险的化学物分为4类。1类：对人致癌，有明确致癌性。2A类：对人很可能致癌，有充分证据证明对实验动物致癌性但对人类致癌性证据有限。2B类：对人可能致癌，没有充分证据证明对实验动物有致癌性，对人类致癌性证据不足。3类：对人的致癌性尚无法分类，对人类的致癌可能性较低。

所以说，很多时候，判断一个成分或者一款产品是否会对人体产生伤害，需要建立在大量实验证据基础上，而不能单单因为它被列入了致癌物。同理，品牌要论证产品的安全、有效，也要有依据，行得正才能站得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