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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捐精超100次,日本人为了“小蝌蚪”有多疯狂?

追逐利益,突破底线。

 |  正解局

文|正解局

2021年,日本生育率创有史以来最大降幅。

全年人口减少64.4万人。为了让百姓生孩子,日本政府是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

给新婚夫妇发放补贴,设置免费的幼儿园、托儿所,哪怕双方离婚了,抚养费都可以由政府垫付。

但事实上,可能并不是日本人不想生,而是日本人生不出。

因为,在日本,无精子男性的比例越来越高,很多夫妻想要孩子而不得。

而这背后,也演化出一些疯狂的故事。

前段时间,世界最大的精子银行Cryos International,又一次上调了精子的价格。

Cryos International是一家国际精子及卵子银行,本部设在丹麦,主要的业务是提供冷冻保存的精子或卵子,解决人们的生育困难。

虽没有公开具体涨幅,但在过去三年,该公司就多次上调精子价格,日本涨幅最大。

一方面是受原油价格上涨的影响,精子吸管等原材料价格也不断上涨。

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精子的争夺越来越激烈。

尤其日本,因为越来越多的男人精子活性低,对于精子的需求,远超过其他国家。

早在2005年,日本《读卖新闻》就公布了一份医学报告,上面显示,日本越来越多的男人患有不育症,患者的精子数只有正常人的十分之一。

在所有调查的国家中,日本排名倒数第1。

当时,不少医学专家就号召年轻男子趁着年轻,多冷冻些精子,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近年来,这一情况更加严重,数据显示,每100个日本男人中,就有1个患有无精症。

就诊看病的男性患者中,患有“精子无力症”的比例为26%,“精子贫乏症”的比例为8%,“精子不良症”的比例为1%,“无精子症”的比例则为8%。

新冠疫情后,聚餐等线下活动都被限制,人们越来越难邂逅相遇,加上疫情隔离,不少单身女性意识到家庭的重要性,非常渴望有个孩子。

在开设日本窗口前,Cryos International精子银行最初设想的客户群体是丈夫患有无精症的已婚女性,但实际上,超过半数的购买者为单身女性。

日本精子需求量很大

Cryos International的日本客户,多集中在30到40岁的中青年女性。

随着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女性不再把婚姻和伴侣当成必需品。

但她们还想有个孩子陪伴自己,就决定当单身母亲。

甚至有单身姐妹一起结伴购买精子。

一位名叫凌子的20多岁的日本女性表示:自己从小就很恐惧男性,也对他们非常嫌弃,一点都不想结婚。

可是又很想拥有小孩子,正规的医疗途径并不接受这样的申请,只能求助精子银行。

虽然原因五花八门,但能看出,日本精子市场的需求的确很大。

在日本,不孕夫妇要想解决生育难题,接受捐精,只能在官方规定的12家医院和诊所进行。同一名捐精者最多只能给10个人提供体外授精,并且捐精者的身份信息不能公开。

通常精子的捐献会让庆应义塾大学医院承担,这里也会提供从募集捐赠者到精液采集、保存、治疗等全套服务。

日本正常捐精的条件苛刻,过程复杂

每年从这里成功输出的精子数量,一度能占到日本全国总数的一半以上。

但从2018年开始,庆应义塾大学医院就以“捐赠者不足”为由,不再提供相关业务。

这直接急坏了不少生育难的日本人,这些人想要接受正规途径捐赠的精子,无疑越来越难。

新冠疫情后,日本大多诊所关闭,正规精子的数量少到可怜。

如今,12家诊所里面,5家诊所缺少精子,还有4家诊所因为一直都缺捐精者,早就停止了提供捐精的初诊服务,只剩下3家诊所,能提供的精子实属凤毛麟角。

2019年2月,Cryos International精子银行开通了日本窗口,虽暂时缓解了精子短缺的问题,但一罐2到3万元人民币的价格,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之前,为了保证精源充足,捐献者可以前往丹麦、美国等地的公司,定期采集精液,受疫情的影响,如今收集来的精液越来越少。

为了确保有更多的捐献者,精子银行也是想尽办法。

对于精子捐献者,Cryos International精子银行会支付交通费和停业补偿等相关费用作为报酬,但不能给太多钱。

比如英国,规定的补偿上限是35英镑(约合人民币269元)。

倘若介绍新的捐献者,则可以得到两人份的电影票,还能享受免费的零食和饮料。

同时,精子银行对采精室进行了改建,并导入了最新的VR设备,让捐赠者所处的环境更舒适。

Cryos International精子银行在日本的宣传手册

到2022年3月,大约有1000名捐献者在Cryos International进行注册,其中以欧美人为主,向世界上大约100个国家提供精子。

但受日本法律限制,日本人并不能向Cryos International银行捐献,只能由外国人捐献。

在精子银行的官网上,顾客可以看到捐赠者的国籍、身高、学历、血性、模样、本人的声音……

根据自己的要求来选择,一般日本女性都喜欢选择亚洲人,这样生出的孩子不会显得特殊。

捐赠者的条件不同,精子的价格不同。

0.5ml的精子目前已经涨到72欧元(约合人民币469.7元)到1212欧元(约合人民币8362.6元)之间。

获取精子不过是整个人工受孕的第一步,之后还需要经过一系列治疗操作,但成功受孕的概率不超过22%。

一旦失败,只能反复多次继续购买精子。

倘若想增加受孕的成功率,就得买质量好的精子,加上接下来的医疗花费,一次就得投入十五六万元人民币,这并非是普通家庭所能承受的。

政府指定的医院指不上,稍微正规点的地方价又太高,网上捐精就成了新渠道。

一些人瞄准了捐精的商机,充当精子交易的“黑中介”。

在日本民间,至少存在60个以上的地下精子银行网站。

推特上,随便用日文搜索带有“精子提供”、“精子捐献者”等主题标签的账户,就能出现300多个。

这些帖子里会详细说明学历、外貌、年收入等信息,甚至比相亲时提供的信息还详实。

部分民间精子银行的应征者

条件越好,精子价格越高。

通常一次价格约为1万日元(约为人民币499元),如果多次合作,价格也会优惠,比起精子银行,着实便宜不少。

只要愿意“付费”,那么“黑中介”就会想尽办法促成捐献者和接受者的合作。

但存在的安全隐患也不少。

毕竟,正规精子银行的精子都经过严格的检查,购买者挑选完精子,支付费用后,冷冻的精子就会被放入到氮气罐,运送到医疗机构,进行下一步的人工授精。

相比之下,网络捐精的方式就很简便,甚至可以称之为简陋。

购精者和捐精者通常会约好地点进行交易。

地点一般都很随意,要么是大型购物中心,要么就是私密点的网吧、宾馆。

整个过程也很简单,捐精者用一个预先杀菌的秘密容器装入自己的精子,接着将采集的精液交给有需要的女性。

女性则用塑料注射器将精子注射到自己体内,就算完成了整个过程。

现年30岁的日本男士和人,已经拥有了50多个孩子。

不过,合法的只有一个,其他的都和他毫无关系。

从22岁开始,和人就开始进行网络捐精,如今捐精已超过800次,是名副其实的捐精狂人。

最初,和人觉得自己工作太忙,不会有时间结婚生子,就想通过捐精的方式,留下自己“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和人每年会捐精100多次,有时在网吧,有时则在不干净的厕所进行,最多的一天分别提供了3次精液。

他捐精的频率和次数都让人感到震惊,未来无法预料他的孩子会不会认识并彼此相爱。

在不少捐精者的眼中,捐精就和献血一样简单随意,所以他们很不在乎。

大部分捐精者在导出精液时,并不会考虑卫生情况,而捐献者的身体健康也难以保证。

正规人工授精与网络捐精的对比

一旦捐精者有传染病,精子就会充当载体,将病毒传染给女性。

为了安全起见,捐精者通常会提供自己的体检资料,证明精子是干净健康的。

但却没人能保证,捐精者是否有遗传疾病,可能会遗传给孩子。

捐精者和受精者之间并不会有书面协议,纯粹各取所需,更不会对精子进行医疗检测。

之前就有新闻报道称,一对女同夫妻,通过网络捐精生下一对双胞胎,但孩子却患有严重的遗传畸形。

通常,正规的精子捐献机构,会对捐精者进行体检,做背景、犯罪记录调查,进行性传染病筛查、基因检测,会有完整的法律文书保证双方权利。

为了要孩子,网络捐精更像是一场豪赌,赌孩子健康出生,赌孩子的生理学父亲不会再找来,赌孩子未来不会与自己的近亲相恋。

赌赢了皆大欢喜,一旦赌输了,总有人的人生会被毁掉。

除了潜在的医学问题,网络捐精也存在各种法律隐患。

民间精子银行的运营者坦露,直接注射精子的成活率有时候很低,有人一个月进行1到2次注射,持续十几次却还是没有结果。

为了提高怀孕的概率,他们甚至鼓励双方进行直接性交。

今年年初,东京有一位女子,因为质疑捐精男资料造假,不但抛弃孩子,还向对方索赔3.3亿日元(约为人民币1647万元)。

这名女子早就结婚,也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但夫妇俩一直都想生二胎,却因为丈夫的问题,迟迟都没能怀上。

为了解决这件事,她就偷偷上网寻找捐精者。

为了孩子考虑,她思前想后,觉得还是直接性交更安全,成功率也更高。

为了不让丈夫起疑心,她决定找个和丈夫智商、学历、外形都差不多的捐献者。

她的丈夫毕业于东京大学,IQ130以上,已经上初中的大儿子也非常出色。

经过一番寻找,居然真的让她找到了理想的捐精者。

对方年龄不到30岁,在她眼里,是和花滑选手羽生结弦类似的清爽系帅哥。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和丈夫相似,毕业于日本顶尖学府京都大学,从事金融工作。

从2019年4月到6月,这名女子每周会和捐献者去旅馆2到3次,进行造人计划。

在和捐献者进行十几次性交后,她如愿以偿怀孕,这事理应圆满结束。

然而,令捐献者没想到的是,女方怀孕后,还想和他继续保持现在的关系。

遭到捐献者拒绝后,女方雇用了私家侦探,彻查男子的底细。结果他也不是单身,已经结婚生子。

女方在感到受欺骗后,不但选择抛弃孩子,还报警起诉男方,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有日本网友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哪里是捐精要小孩,这纯粹就是变相出轨。

最可怜的莫过于那个孩子,虽然有父母,却没人疼爱,只能孤零零地待在福利院。

网络捐精也成为滋养犯罪的温床。

有些人在网上答应捐精,实际见面后,却可能强迫受精者进行无保护的性行为,并且只愿意通过“自然方式”提供精子。

为了杜绝混乱的捐精行为,日本政府正准备出台相关法律,进行规范。

或许这种乱象会被遏制,但日本的少子化难题,似乎仍然是无解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