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润纷纷下滑，驾考培训行业怎么了？
文 | 蓝鲸教育 一晖
同一天内，向中国际和东方时尚都发布了悲观的业绩预期。
其中，向中国际预计中期纯利下跌不少于95%，甚至可能取得净亏损。东方时尚营收下滑7.32%，净利润大幅减少80.32%至1660万元。
利润纷纷下滑，驾考培训行业怎么了？
对于上半年可能出现亏损的原因，疫情是不可避免的因素。
向中国际在业绩预告中提到，集团来自大型车辆及小型车辆的驾驶培训服务业务的收益均有所减少，原因是遂平县驻马店市出现零星的新型冠状病毒案例而偶有实施旅游限制措施，导致大型车辆及小型车辆驾驶课程数量整体下降。同时，截至2022年6月30日止6个月期间，出席驾驶课程的学员人数及集团所提供的实际培训时数均有所减少。
东方时尚的财报中则显示，在疫情影响下，报告期内各地子公司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停业、停训、停飞等情况。具体而言，东方时尚多个子公司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亏损。
其中，云南东方时尚公司亏损了656.11万元；石家庄东方时尚公司亏损1345.87万元，山东东方时尚亏损2479.07万元；荆州东方时尚亏损226.19万元。从2021年年报看，这四个地区的合计营收占总营收的31%，这四个地区的累计亏损达4707.2万元，拖累了整体的利润表现。
而除了疫情，各家又有各家的困难。
向中国际由于体量较小，去年全年营收只有6715.10万元。因此，一些特殊的情形也可能对经营带来冲击。在业绩预告中其提到，尽管上半年驾驶课程的学员人数及集团所提供的实际培训时数均整体减少，但汽油的平均价格上升导致燃料开支增加，最终导致集团驾驶培训服务业务的毛利及毛利率整体下跌。
国际油价飙涨的一粒沙，落到向中国际身上就是一座山，直接造成其业绩下滑。
而东方时尚在各地的扩张，进一步拖累了利润表现。在财报中，除了云南、石家庄、山东、荆州等地，部分在建即尚未运营的公司也在亏损。其中，湖北东方时尚亏损了1486.11万元；重庆东方时尚亏损了424.83万元；晋中东方时尚亏损了131.45万元。三地的公司均没有带来营收，最终对整体盈利带来进一步的拖累。
面对疫情常态化的影响，驾考培训机构能拿出怎样的应对手段？
向中国际并未在业绩预告中介绍应对方式，但从此前的年报中，可以对其策略窥知一二。
作为一家在河南省驻马店市经营两所驾校(即顺达驾校及通泰驾校)的驾驶培训服务供应商，向中国际本身的规模有限。因此在受到疫情冲击后，首先能做的是控制主要开支。2020和2021年，向中国际的行政开支分别为1734.60万元和1696.00万元，比2019年的2395.00万元呈现大幅减少。
在控制行政开支的同时，向中国际把一部分费用投入到了销售端，销售及分销开支分别为302.70万元和401.20万元，比2019年的215.30万元有明显增加。
向中国际的主要销售策略是立足核心市场，进而向下沉市场和周边市场辐射。其在财报中提到，“我们立足驻马店市这个核心市场，进行下沉到自然村庄的市场开发，实现村村有网点，村村有宣传，为精耕细作核心市场打下牢固的市场基础。”
除了向下沉市场开发，向中国际还试图向省外延伸，“扩大市场范围，加大河南省外营销力度，重点布局新疆、湖南、海南、浙江等市场进行深挖，进一步提高课程招生人数。”
为提升驾校的竞争力，向中国际甚至祭出降价策略。根据财报，向中国际对大型车辆驾驶课程费用、小型车辆驾驶课程费用均进行了下调。下调价格也客观上导致毛利率出现大幅减少，大型车辆驾驶培训服务的毛利率由2020年度的约48.7%下降11.2个百分点至2021年度的37.5%；小型车辆驾驶培训服务的毛利率由约26.2%减少10.3个百分点至15.9%。
但即便如此，向中国际也只是保证了营收没有持续大幅下滑，2021年的营收为6715.10万元，与2020年基本持平，但比2019年的9345.20万元还是出现了28.1%的下滑。而由于加大了销售、进行了降价，向中国际的股东应占溢利从2019年的1908.40万元一路下滑到2021年的亏损345万元。
而从今年上半年的预告看，向中国际的利润还会承压。或许中小驾培机构面对疫情等大环境的冲击，勉强活下去已经算是成功。
对于中大型机构而言，其选择更加多样化。
相比于向中国际的规模有限，东方时尚的北京市场基础非常牢靠，有效保证了营收和利润。早在2013年其营收就超过了10亿元，最近10年，东方时尚始终保持正向盈利也是因其具有稳定的盈利能力。
因此，东方时尚很早就敢于向全国各地和不同行业扩张。
在省外市场的开辟上，东方时尚在IPO时就募集资金在湖北、石家庄投资驾校项目。上市以后更是通过频频设立异地子公司、并购当地驾校等方式，进入多个省市的驾培市场。到2021年，省外市场创造的营收占比已经达到三成。
不仅如此，东方时尚很早就开始布局“VR+AI+实际道路训练”的智能驾驶培训模式，甚至还跨领域涉足了飞行培训。在智能驾驶培训方面，公司目前在北京、云南昆明、河北石家庄、湖北荆州、山东淄博、内蒙古铺设了超1000台VR模拟器和近1000台智能车。
在飞行培训方面，2016年年报中，东方时尚展现了对航空培训的看好。2018年，东方时尚设立东方时尚国际航空发展有限公司，随后不断加快在航空培训上的布局。2020年疫情期间，东方时尚发布非公开发行A股股票预案，拟向不超过35名特定对象非公开发行股票数量不超过1.51亿股，此次募资额预计是21.18亿元。其中，8.3亿元用于航培飞机及模拟器综合配置中心建设项目。到2021年，其飞行培训收入达7787.3万元、占比6.5%，同比增速423.34%，逐步成为驾驶培训外的第二大收入来源。
这些早期的布局，加上基本盘的稳固，在应对疫情时，东方时尚可以承受湖北、重庆、晋中等地的0营收纯投入的情形，甚至不少业务起到了一定的支撑作用。比如飞行培训，从半年报来看，高客单价的飞行培训已经成为很有潜力的业务。公告显示，公司目前拥有50架飞机。目前公司在手订单约3.13亿元，二季度创造利润1783.52万元。
从应对效果看，东方时尚在2020年受到了巨大冲击，8.48亿元的营收一度创造了近10年来的新低。但在2021年，东方时尚的营收很快恢复到了11.99亿元。虽然依然不如2014-2015年，但也是近几年的最好表现。
但需看到的是，东方时尚在大跨度地布局“VR+AI”智能驾培体系以及飞行培训时，也存在投入拖累利润的情形。从2018年至今，东方时尚的利润规模都低于2亿元，甚至都不如2011年的水平。而从今年上半年看，利润水平在2022年也很难出现质的改善。
不管是“VR+AI”智能驾培体系还是飞行培训，这些业务的投入周期都长，进展很难短时间内体现出来，甚至还拖累业绩、引发了监管关注。在中报发布后，东方时尚收到上交所问询函，问询事项是湖北东方时尚项目建设未达预期，东方时尚向千种幻影购买VR汽车驾驶模拟器设备以及设备相关专业技术服务的关联交易金额由1.1亿元调整为1.67亿元。
问询函要求，东方时尚结合千种幻影现有生产设备等情况，说明其是否具备相应供货能力，说明本年度公司与千种幻影的具体交易情况，并说明公司短期内向千种幻影大量采购设备的原因及必要性，以及是否具有商业合理性等。
驾考培训作为极其依赖实操、线下教学的赛道，经营不可避免地会受到疫情冲击。因此，无论是大机构东方时尚还是中小机构向中国际，都受到了冲击，出现了利润的下滑。但在应对措施上，不同类型的机构又各有考量，并尽量匹配符合现实情况的选择。从短期来看，只要疫情反复，这种阵痛就很难彻底避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