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有数百个地名被改成了硅漠、硅林、硅湾、硅原或者硅河谷,只为能沾上一点硅谷的魔力。
文|动脉橙果局
提到创新、科技、发展……你最先想到的是哪里?硅谷,这个名字可能会率先浮现在你的脑海。但是,在地图或GPS上,你却找不到它。
事实上,硅谷并不是一个地理上的概念,因为并不存在一个叫做“硅谷”的地市区县。
硅谷,是外界对旧金山湾区的另一种称谓。这个地区最初闻名世界,是因为聚集了很多半导体公司,而半导体的主要材料是硅,“硅谷”便因此而得名。
最开始,“硅谷”只包括旧金山湾区西部红木城到圣荷西的一个狭长地区,面积只有大约500平方公里。随着“硅谷”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周围的县市也慢慢开始把自己纳入到硅谷的范围里——毕竟能沾上“硅谷”的光。在今天,夹着旧金山海湾的谷地都被称为“硅谷”。
就是这小小的一方土地,却创造出了人类科技创新史上的奇迹。
当前,硅谷集结着全球超100万的科技人员,其中美国科学院院士在硅谷任职的就有近千人,获诺贝尔奖的科学家达30多人。硅谷是美国青年心驰神往的圣地,也是世界各国留学生的竞技场和淘金场。
全球有数百个地名被改成了硅漠、硅林、硅湾、硅原或者硅河谷,只为能沾上一点硅谷的魔力。
硅谷不竭的创新活力,吸引着世界的目光,无数创业者来此“朝圣”。但其成功的根本,其实在百年前就打下了基础。
任何的科技创新都离不开人才的支持,而大学就是人才诞生的摇篮。
20世纪60年代中期,硅谷附近聚集了不少雄厚科研力量的美国一流大学,如斯坦福大学、圣塔克拉拉大学、圣何塞州立大学、伯克利加州大学、东湾州立大学等。所以硅谷也被称为美国高新人才的摇篮。
在这其中,斯坦福大学和硅谷的关系并不止是人才的输出、接收这么简单。它们的关系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甚至有人说,没有斯坦福就没有今天的硅谷,没有硅谷也就没有今天的斯坦福。
这句话并没有任何的夸张,因为硅谷的诞生就源于这所拥有100多年历史的高等学府。
有一年,“加州铁路大王”利兰·斯坦福带着他的小儿子游历欧洲。在意大利,小儿子感染了肺炎没多久就去世了。
斯坦福夫妇非常难过,为了纪念自己的儿子,他们捐出2000万美元和先前买下的3561公顷土地,以自己儿子的姓名“斯坦福”命名,建立了斯坦福大学,用来培养西部地区的高端人才。
在建校初期,斯坦福大学并没有什么名气,并且建在人员稀少的西部,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人才培养”的基础。甚至有人断言,斯坦福大学里的教授只能对着空桌椅讲课。
与此同时,老斯坦福的过世和美国萧条的经济给刚起步的学校带来了不小的经济压力。建校四十年时,斯坦福大学的财政已经捉襟见肘。斯坦福作为私立大学无法得到政府拨款,而校友捐赠也只是杯水车薪。
于是,学校决定出租土地建立科技园,来缓解斯坦福大学的财政危机。顺应电子工业发展的大潮,斯坦福科技园中第一批入驻的企业就有通用电气、洛克希德和惠普。
这个科技园可以说是美国第一个创业者的聚集地,随着高新人才的聚集,在硅谷发家的企业越做越大,数量也越来越多,当初的斯坦福科技园逐渐发展壮大成为了现在我们所说的硅谷。
斯坦福孵化出了硅谷,硅谷的创业之风也在反哺着斯坦福。不少行业巨头,如惠普、谷歌、雅虎等就是由斯坦福的学生、教授创办的,他们在获得成功后,便开始回报母校。惠普的创始人威廉·休利特就曾为母校捐献4亿美元,这也成为教育机构获赠捐款的史上最高金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斯坦福大学就是硅谷最古老的孵化器,为硅谷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创新资源,也因此创造了地区性经济。与此同时,硅谷也在一定程度上成就了斯坦福大学,使其登上了全球教育机构的顶峰。
硅谷因顺应电子工业发展的大潮而发家,但却没有一直停留在这一行业之中,而是在不断的孕育新兴产业。在硅谷建立起来的前几十年里,软件、互联网、半导体行业都曾大行其道,而现在科技医疗的风也早已吹进了硅谷。
上世纪70年代,风险投资和大学技术的一次合作促使了全球最早的生物制药公司——基因泰克在硅谷诞生。自此,生物医药作为一个独立的产业形态在硅谷得以确立。
在往后的40年时间里,硅谷涌现了一大批专注生物医药研发的企业,MedImmune、Boston Scientific Corporation等全球头部医药企业当前都落地在此,这些企业也都在硅谷设立了研发中心。从此“生命湾”成了这里的另一个代名词。
可是极具创新意识的硅谷对未来医疗行业的规划并不局限于此,2000年左右,硅谷的生物科技产业才迎来真正的“春天”。
2002年挺过了经济危机的美国,开始逐渐复苏,而硅谷也借势度过史上最长衰退期。国库富裕的美国开始大手笔拨款至信息安全和生化、医药方向。
急剧膨胀的政府预算刺激了硅谷的创新因子,无数生物技术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在硅谷涌现。有业内人士预测,下一轮经济发展高潮中,信息科技和生物科技将会为经济增长提供原动力。
此言不假,在2008年愈演愈烈的全球经济危机中,硅谷也陷入了这波余震,雅虎、谷歌等在硅谷发家并一度成为硅谷支柱型企业也纷纷在这一阶段走上了下坡路。但生物科技型企业却没有受影响,反倒成为硅谷增长最快速的行业。
2012年4月,美国联邦政府发布《国家生物经济蓝图》,这一指导性战略规划指出,技术创新对经济增长具有重要意义的驱动力,美国生物经济是体现这种技术驱动型经济成长的重要因素。至此,被称为“美国科技工业心脏”的硅谷,逐步向着“生命湾”的转型,生物科技产业也被推上了前所未有的历史高位。
如今,硅谷已形成美国最大的生物科技企业群,生物科技产业经过40余年的进化,现已成长为美国重要的经济支撑。专家分析指出,生物科技产业将会像众多曾经硅谷所有的支柱型产业一样,再一次带动整体经济进入增长高峰。
当然,国家政策的导向和顺应时代发展并不是硅谷能成为世界级“生命湾”的主要原因,毕竟看准了生物医疗产业的大有人在,而全世界也只出现了一个硅谷。在初创公司的成长过程中,人才、文化和金钱这三大核心缺一不可。而硅谷深知其中的奥秘。
硅谷附近围绕着不少世界一流高校,如斯坦福大学、旧金山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它们都为硅谷输送着高精尖人才,同时,这些高校也是研究发明的集聚地。
这些高校在当前已经转型成为研究型高校,自然就不只是承担教学任务了,它们还背负着科学研究的使命。
基于此,各大高校都建立了自己的创新孵化机构,并且为科研人员提供了从立题到落地的全链条服务。它们以新的形式把教学与研究功能充分结合起来,并深度参与科技成果的转化与应用、技术转让、科技服务、国际科技交流与合作等具体孵化过程,现已成为高技术领域初期企业形成的起点。
大学所创办的衍生企业,其形式主要有由高校教师、学生创办的高技术企业、技术转让产生企业、高校员工乃至高校持股企业等。这些企业的诞生使得人才在高校和企业间频繁地流动,促进了科技知识理论与实践在更深的层次达到融合。
但光有高校提供智力支持是远远不够的,还得给其提供自由发挥的空间,而硅谷自由、开放、敢“闯”敢“创”的文化风气正好与之相匹配。这是历史积淀刻在硅谷人DNA里的东西,因为在硅谷成立以前,这一片湾区曾是西部“淘金热”的目的地。
当时的美国西部十分荒凉,但自从旧金山黄金矿被发现之后,来自全球各地的人冒险从东部等地区涌入美国西海岸,企图通过淘金而一夜致富。为了到达西部,淘金人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翻越雪山,在这个过程中铸就了那个年代极具代表性的淘金精神。
旧金山人大多都是淘金者的后代,他们继承了先辈们的精神品质——对财富强烈的渴望以及其与生俱来的冒险精神。
无论是硅谷“原住民”,还是后来者,都很好的继承了冒险精神和开拓意识以及对时代风向敏锐的“嗅觉”。硅谷的企业家们戏称自己是“牛仔”,也说自己是“先驱”,奋斗在世界的最前沿,对于失败从不惧怕也不羞愧,而将它视为获取经验的最短路径。硅谷敢“创”敢“闯”的文化,也支撑着硅谷在每一个时代都能引领世界创新潮流。
当然,高校科研的种子要想发芽,只有自由的文化作土壤还远远不够,金钱尤为重要。
硅谷最初的风投机构就是政府。70年代,美国正处于冷战时期,美国国防部倾尽资产,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支持先进科技的发展,惠普、洛克希德等由此发家。在它们做出成绩后,自然没有忘记反哺这片生长的土地,联邦就曾为硅谷的初创公司拨发巨额研究经费。
不但如此,“仙童校友”还在1972年创建了红杉资本和KPCB,就是它们为亚马逊、苹果、基因泰克等众多企业提供了资金来源。
这种用资金支持和技能传授所形成的“世代传承”模式正是硅谷能够跨越世纪,依旧活跃在创新一线的成功秘技。正如乔布斯2005年在斯坦福毕业典礼演讲中说的那样,有接力棒的交接才能让硅谷跑得更远。
叔本华曾说,一个见证过两三代人成长的人,就像是一个坐在观众席看着魔术师连续两三次表演同一个魔术一样,看到后面就能看清楚里面的门道了。因此,从硅谷的发展史给了我们看穿“魔术”的机会,让我们能够从中学到创新的应对之道。
政府的支持和大学的人才支持对创新之路来说就像是铺路的基石,只有平稳、宽阔、四通八达的道路,才能保证前进的顺利。因此,公共与私立、科学和技术之间充分联动起来,才能去创造和孵化更多影响世界的“新想法”。
其次,充足的资金也是初创企业成长的关键。政府的支持、风投机构的投资是一部分,企业自身如何在创业跑道上做好“开源节流”也是重要的一部分。对自己进行正确的估值,并在合适的时期转型升级,对企业的成长至关重要。
最后,企业的成长是一条漫长而又艰辛的道路,不能急于求成,也不能盲目追逐热点,养精蓄锐才能厚积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