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彦祖不喜欢别人称呼他男神,他说,“美国人称赞人漂亮的话只会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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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40岁的周润发在拍完《和平饭店》后转往好莱坞发展。20年后,步入的不惑的吴彦祖面临了类似的选择,这次他一头扎进了《魔兽》的拍摄中去。谁能料想到,当年一位叫做吴彦祖的建筑系学生毕业来港,在偶然的机会下被导演杨凡看中出演《美少年之恋》,从此走上演员的道路。
改编自同名游戏的电影《魔兽》是吴彦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好莱坞的影视工厂,巧合的是,制片方传奇影业离他的出生地伯克利也并不遥远。
谈起与影片导演邓肯·琼斯结识的机缘巧合,吴彦祖说多亏传奇东方影业CEO罗异(Peter Loehr)的牵线。后者曾是他在美国经纪公司CAA的经纪人,传奇影业在启动《魔兽》项目后,他来问吴彦祖有没有兴趣出演《魔兽》中的古尔丹,恰好吴彦祖妻子Lisa S是《魔兽世界》的游戏玩家,在妻子的鼓励下,他决定去试一试。
在《魔兽》里,吴彦祖饰演兽人一族的大反派古尔丹,他痴迷于力量,秘密地与一个可怕的黑暗势力达成协议。起初,吴彦祖对邓肯·琼斯找他出演这一角色感到很困惑,他在公开场合提起说:“我很担心利用华人演员来打入中国市场。”
但在与导演的见面之后,邓肯·琼斯给出的理由打消了他的疑惑。《魔兽》与《阿凡达》都采用的是动作捕捉的技术,在找演员的时候导演考虑到了体能的限制,即便古尔丹是老年人,也要由年轻演员出演。因而当邓肯·琼斯看过吴彦祖在《新警察故事》和《窃听风云2》中的表现后,他决定让吴彦祖加入演员阵容。
对吴彦祖来说,古尔丹无疑是他见过最穷凶极恶的反派,他喜欢演一个大坏蛋。导演尔冬升欣赏吴彦祖的态度,找他来拍摄《旺角黑夜》,那一年是2002年。他说,“那种角色会让你了解你的黑暗面,你要找到方法释放出来,普通人没有什么机会,但是演员有,这个才有意思。”而在饰演了不愿活在父辈光环下的叛逆青年后,吴彦祖凭借《新警察故事》中的阿祖一角夺得当年金马奖最佳男配角。
为了演好古尔丹,吴彦祖花了五周时间找教练模拟老年人的动作和神态。古尔丹的老年装扮也让他吃了不少苦,除了完全看不出是本人以外,连声音都是刻意压低声线、没有采用配音。
无论影迷对于古尔丹形象的态度如何,吴彦祖倒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外在,“我没有这么(用男神)评价自己,男神是你们封给我的。”而且,“美国人不是这样的,称赞人漂亮的话只会说一次。”
事实上,这两年以来吴彦祖的华语作品相当少。一方面他兑现了自己陪伴生育后的妻子的诺言:息影一年;同时为了照顾当时病重的母亲,他解散了自己的经纪公司。复出之后,在接拍漫画改编的电影《滚蛋吧!肿瘤君》之外,他的工作重心完全放在了好莱坞。担任美剧《荒原》的主演及执行制片,跟随导演邓肯·琼斯主演电影《魔兽》。吴彦祖说,他在学习美国的拍摄方法,不管是哪部作品,他都花了很长的时间和精力用来研究和做功课。
相比十年前自导自演的处女作《四大天王》,吴彦祖在去年播出的美剧《荒原》中更进一步:他想要了解好莱坞影视工业的背后。最开始他收到了制作过《广告狂人》的AMC电视台的邀请担任执行制片,《荒原》是一个取自于中国经典文学《西游记》的动作剧,于是他把好友冯德伦请来一同参与武术指导。除了中国功夫外,两人把李小龙的截拳道、以色列的武术一并融入动作设计中。
尽管如此,出演《荒原》的主角并非他的本意。2010年前后,吴彦祖摔伤了十字韧带,自此他再也没有接过其他动作片。为了《荒原》,他与制作人遴选过不少演员与武术运动员,在缺乏兼具演技与功夫人选的条件下,吴彦祖不得不亲自上阵,饰演该剧的男一号皇家护卫队队长桑尼。
吴彦祖不讳言他喜欢这个角色,对于从11岁在美国开始练习武术的他,“功夫的意义远超本身。”而且,当美国观众提起这是亚裔第一次在美国影视作品担任主角时,它代表了好莱坞在转变,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以后都会是全球的产物。因而也就有了这位拥有东方面孔的古尔丹。
界面娱乐:大家都知道是你的妻子鼓励你参加这部电影,还有什么更本质的原因吗?
吴彦祖:当时我答应了她(妻子)休息一年,刚刚生了小孩,但她喜欢上游戏,玩了好多年。她就很兴奋,知道我要拍这部片子。有几个原因:第一个是导演,我知道魔兽这个游戏很多人玩,但是能找到一个适合的导演比较难,要知道这个游戏、也会讲故事的人也少,但邓肯导演玩了二十几年游戏,对这个游戏特别熟,也是特别会讲故事的导演。所以我觉得他特别适合当这个片子的导演;第二个原因是我知道演这个角色要用到动作捕捉,我一直对这个东西有兴趣,从《指环王》开始,我们都看到那么高级的做法是第一次,后来就阿凡达,其他电影都出来了。我对这个技术有兴趣,可能亚洲、华语电影都没有这个技术,还没成熟,其实大陆有的,不过没有美国那么成熟,所以有个机会能够示范这些还蛮特别的;第三个原因是古尔丹这个角色,大家都知道我喜欢演坏蛋,我演过那么多,这个是最坏的一个。
界面娱乐:这些年你参加了北美电影、美剧的制作演出,帮助最大的是什么?
吴彦祖:帮助最大的是,当监制的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比如说这次拍《魔兽》的时候看到大制作,非常成熟的技术,电脑特技,动作捕捉的东西,可以学得到。我拍美剧《荒原》的时候就是一次新的尝试。也学到美国拍摄过程是怎么样的,因为他们很专业,开拍之前我也有时间、很多钱来研究、做功课,这些比较全面。心想美国人拍戏的状态。
界面娱乐:十年前你拍摄了《四大天王》,作为一个导演,跟琼斯导演合作有哪些心得?
吴彦祖:学到的是他现场的状态,他很厉害,这个片子肯定有很多的压力,现场有400多个人工作,也有游戏公司、电影公司老板站在他后面,看着他拍戏。我觉得他一定有很多压力,但是他很平静,从来没有骂过人,大家都知道在大陆或者香港拍戏,那些导演都会骂人,压力特别大。但是他特别平静,我觉得学到了脾气,怎么控制自己。
界面娱乐:你在电影里,古尔丹的声音不是你自己的声音?
吴彦祖:这是我自己的声音,然后再找人改了一点点。但我演的时候也要扮一个不同的声音,跟我平时讲话不一样的声音,所以这个也是有难度。经常用别的声音讲话,嗓子也会受伤。所以开拍前也有5个礼拜训练的时间,除了学动作捕捉的身体语言,怎么做兽人的动作状态,也是要训练声音。因为我们要拍5个月,如果我突然间没有声音的话,也是不能拍的,所以需要花很多时间来学。
界面娱乐:古尔丹是个老年人的形象,而你比较年轻,怎么在表演上处理?
吴彦祖:这个问题我也是问了导演,因为看剧本的时候,古尔丹是最老最丑的一个角色。我问他为什么不找年纪大的人来演这个角色,导演说可能年纪大的演员受不了,动作捕捉的部分有难度,年纪大的人没办法配音、演这个角色。所以我刚才说,有5个礼拜的时间,他们找到动作教练来教我们怎么动,古尔丹那种做法,老人家的状态,他们帮我慢慢磨出来。
界面娱乐:古尔丹的形象又老又丑,男神你为什么要接下这样的角色?
吴彦祖:男神是你们形容我的,不是我对自己的评价,我觉得自己是个演员,演员的责任就是要演好一个角色。有的时候外表是其中一种工具,这次最特别的是,我没法用外表帮我演这个角色。光光的表演,演一个灵魂出来,其他需要很多人来帮我完成这个角色,电脑特技公司ILM(工业光魔)还是要做很多工作来完成古尔丹,合作性地来演一个角色,跟我以往的角色完全不一样。
界面娱乐:古尔丹跟您之前的角色有什么不同?
吴彦祖:第一,最明显的不是个人,是个兽类,是我60多部电影里唯一一次不是人类的角色,对我是个很大的挑战。不是人类,怎么去演,通过5个多礼拜的训练,慢慢找这些东西出来;我演过这么多坏蛋,这是最坏的一个。他是像希特勒、拿破仑,特别狠特别有想法,不会理其他人,人类可以完全灭掉,没有人性的角色。他真的很坏很坏的人。
界面娱乐:你对于古尔丹这个角色怎么理解?
吴彦祖:古尔丹是比较复杂的,你是个坏人,但很有计划。他知道故事一开始在他们的星球要穿过一个窗口,靠古尔丹用魔法力,为什么要走,因为他们的星球可以继续活下去,如果他们不走的话,所有兽人都会死掉。所以他一定要到人类的地球,他要征服这一星球,很像历史里希特勒、拿破仑要控制其他的国家,让自己的权力越来越大,他是没有办法这样做的。其他的兽人就不同意,像杜隆坦那个角色,我们不需要用魔法力去霸占一个国家,地球,我们是暂时寄居,或者和平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但古尔丹不是这么想的,当人类是狗一样。可以死,可以生,当工具一样去利用他们,他是一个那么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