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红周刊记者  惠凯

2020年是券商丰收之年，从业者薪酬普涨，不过相比头部券商，小券商更易盛产天价薪酬的高管，譬如第一创业证券的董事长刘学民的去年收入就近千万元，高居行业第一，而总裁王芳的收入也在业内排名居前。

第一创业的资产规模在券商行业内居于中游位置。受益于去年的牛市行情，其自营投资业务表现亮眼，带动了整体业绩的大幅增长，但这种增长可持续性却不稳定，在今年一季度市场波动下，第一创业的业绩出现了明显下滑。

小券商盛产天价管理层，第一创业董事长刘学民拔得头筹

2020年A股牛市，在带动投资者跑步入场的同时，也吹鼓了券商员工的“腰包”，从业者去年薪酬普遍增幅喜人，然而和资产规模不匹配的是，一些小券商的高管薪酬很高，远远超过了不少国有背景的大券商高管的薪酬，出现这种现象，或和国企高管采取政府委派制有关，存在限薪制度的制约。

《红周刊》记者统计发现，在65家A股上市券商中，高管薪酬最高的10家中有国金证券、华创证券、长江证券、东方财富等中型券商。此外，总部位于深圳、体制灵活的国信证券、招商证券的高管薪酬也排在前列。

在这些券商中，董事长薪酬最高的是第一创业，董事长2020年薪酬高达981万元，高居券商董事长薪酬首位；总经理(总裁)王芳去年的薪酬也高达894万元，在上市券商中排名第4，比2019年增长318万元，总收入仅次于中金公司CEO黄朝晖、中信证券CEO杨明辉等人。

在营收业绩表现上，2015~2020年期间，第一创业总营收分别实现了30亿、20亿、19.5亿、12.7亿、25.8亿、31.2亿元，在2020年营收创出新高的同时，净利润却仅有8.8亿元，低于2015年10.4亿元的水准。整体上，第一创业资产规模在行业内基本排名在40~50位之间，处在中游位置。

在上述6年中，第一创业董事长薪酬增幅是非常明显的，从2015年的436万元增至2020年的981万元。据Wind数据，在2015~2020年期间，大部分上市券商董事长的薪酬仅小幅增长或有所下调，仅有东方财富、申万宏源、第一创业等极少数券商高层的薪酬增幅超过了一倍。

搭上牛市东风，自营收益超资管业务，但成长性存疑

整体来看，资产规模在上市券商中排名中游的第一创业管理层的薪酬合计高居第六位置，明显高于很多大型券商的高管收入水平。

记者了解到，不少民营券商、中小券商为了快速提高治理水平、扩张规模，往往会高薪聘请职业经理人，但第一创业却不符合这种特征。公司大股东为北京首创集团，是北京政府下的国资企业。前十大股东中，北京国资系的股东共占了23%，而华熙昕宇投资有限公司、浙江航民实业集团有限公司等民企背景的股东股权总共不足20%。

资料显示，第一创业董事长刘学民在1994年前确实在北京政府任职，其后下海，在第一创业任董事长已20多年；公司总裁王芳，2004年入职，从首席律师一路升迁至今；副总裁刘红霞、邱巍则分别于2008年、2014年加入第一创业证券，财务总监、董秘马东军也早在2012年加入公司。那么，这些高管的薪酬表现是否和公司业绩相匹配呢？

在发展战略上，第一创业一直在固收、资管业务上表现出色，公司近几年的定位也是“成为有固定收益特色的、以资产管理业务为核心的证券公司”。但观察其营收结构，第一创业2020年业绩大增主要还是来自于自营投资业务的贡献：去年自营投资业务总收入为6.7亿元，是2019年的2.7倍；营业利润达5.9亿元，同比增幅超过140%。其自营投资业务的营业利润已经超过了公司引以为豪的资管业务。之所以如此，和2020年的牛市格局是密不可分的。

问题在于，一旦市场出现大幅波动，其业绩也会受到明显影响，譬如在今年一季度市场调整中，第一创业一季度总营收仅3.6亿元，较去年同期腰斩；一季度净利润1377万元，不足去年同期的1/16。公司在业绩预告中也曾坦言：“受一季度股票及债券市场波动的影响，公司投资收益及公允价值变动收益出现较大幅度下降”。

对此，有证券公司相关人士向《红周刊》记者表示，一般来说，券商无论是高管、还是员工，薪酬构成都由薪酬决策委员会所制定，“去年行情好，那肯定得激励到位。而且第一创业总部在深圳，这边券商的机制都比较灵活”。实际上，不少主抓业务的副总，行情好时、年收入往往比高管还多，只不过薪酬无需披露。

合并传言不断

值得注意的是，在高层薪酬快速增长的同时，第一创业的员工规模却在不断减少中。据证券业协会官网信息，3年前，第一创业的总员工尚有3661人，如今仅有2763人。年报口径下的员工数量也从2018年底的3725人减至2020年底的3322人。

此外，第一创业还存在长期没有实控人的局面，而对此，有投资者在互动易平台上建言，“建议引入同花顺这样的优秀互联网公司进行战略级入股合作，打造A股第二个东方财富一样的互联网券商巨头”。也就是今年5月18日，第一创业公告称，与同花顺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在互联网证券服务领域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在互联网证券平台中，东方财富捷足先登，收购了同信证券，如今市值已逼近行业龙头中信证券。大智慧早在2014年就曾试图收购湘财证券，后因被证监会调查而告吹。但去年湘财证券借壳哈高科上市，紧接着哈高科宣布拟27亿元收购大智慧15%的股权，大智慧、湘财证券的合作再次打开想象空间。相比之下，同花顺虽然多次表示无意收购券商牌照、固守三方平台本色，但市场中相关的猜测仍持续不断。

实际上，涉及第一创业的传言也是不断，继2017年传出“京东或作价15亿美元、收购24%股权”后，去年又传出可能与同在首创集团旗下的首创证券合并，以至于其不得不公告撇清。

（文中提及个股仅为举例分析，不做买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