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卖自夸与自导自演,或许炸串至今都从未真正火过。
文|筷玩思维 李云龙
最近,炸串界的一姐“喜姐炸串”虚火正盛,其成立于2018年,至今2021年,炸串一姐的门店数早已超过了炸串界的一哥——夸父炸串。
炸串品牌化的呼声是从夸父炸串于2018年开业前后喊出来的,之后的2019年,行业开始有了不下十来家新的炸串品牌,但非常心痛的是,炸串品牌们不过刚冒头就遇到了疫情的严重打击,大多新品牌们非残即废。
而我们也看到,之前高调的夸父炸串似乎也有了慢下来的调调,这个从发展之初就解决了供应链和品牌模型的炸串一哥开的炸串品牌会慢下来,是否意味着炸串品类实际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风光?
一哥发展慢了,一姐自然春风得意,在喜姐炸串的官网上赫然写着“帮助10万人成功实现创业梦想”的小目标。
喜姐炸串想要百城(十)万店,按品类发展模型来看,在一个品类下想要有一家超过万店级且可持续发展的大品牌,则意味着该品类下会有3-5家千店品牌、10-30家百店品牌以及成百上千家非品牌门店。
喜姐炸串能否实现自己的豪言壮志?又或者所谓的“帮助10万人成功”不过是完全不考虑到品类实际、仅仅是为了加盟而营造出来的面子工程?
今天,筷玩思维(www.kwthink.cn)就来剖析下炸串这个品类,再对应喜姐炸串的实际发展情况,来看看炸串这个行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更重要的,我们想探讨炸串品类到底有没有未来、能否实现可持续发展。
喜姐炸串创始人王宽宽早前曾对外表示,之前做麻辣烫连锁受过品类发展痛点的伤害,所以现在做炸串坚决不做蔬菜等生鲜产品,其余菜品必须实现全链条配送。
实际上,目前加盟风头最盛、发展速度最快的麻辣烫、火锅、串串等基本还无法做到全链路配送,它们为什么不去掉生鲜?
答案其实是因为它们知晓餐饮的本质就在于蔬菜等生鲜二字,没有了蔬菜这类生鲜,餐饮二字是无法成立的,不信去问问海底捞、大董、全聚德、西贝、麦当劳、真功夫等任何餐饮品牌,问问他们能去生鲜、能去蔬菜不?
喜姐公然diss麻辣烫等连锁加盟的非全链路实际之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从门店可见,喜姐的菜品有99.86%属于荤菜且都是完全可以实现速冻配送的市场化标准产品。
这样的自断一臂导致了夸父炸串和正新鸡排等都可以与喜姐直接竞争,且前两者都必然比喜姐炸串更有优势,夸父炸串的产品更多元化,荤素搭配也更加解腻,正新鸡排在竞争中更是直接帮喜姐圆梦。
2019年5月,正新鸡排就开始卖炸串了,它从炸鸡到炸串不过就是如同左手握右手,靠着自家供应链优势的正新早已将供应链的各种可能玩出了天际,一个标准品到手,正新瞬间就可以在全国两万多家门店铺开。
目前,正新鸡排门店菜单的版面从视觉的角度已有85%以上被炸串占据,基于全国两万多家门店,正新可以迅速测试市场对于某个产品的消费喜好度,以高效上新或迅速下架。
当有些人还在思考炸串能否开一万家店,而正新早在自己的两万多家门店铺开了,就算未来炸串的生命周期到了,正新下架炸串也不过举手之瞬而已,事实上,正新鸡排的炸串包括其它产品如此热销,这得益于正新自有供应链的成熟和稳重的定价。
喜姐可以上的串,包括臭豆腐等,正新完全可以无缝对接,而正新鸡排玩得很溜的并不只有炸而已,其门店还有煎、烤两个位置。这意味着,喜姐不过是缩水版的正新而已。
一个品牌被去了势,又没有葵花宝典护身,它在江湖是难有未来的。
今天还会有多少人愿意去开酸菜鱼米饭门店?而在2017年,酸菜鱼米饭可是餐饮加盟的一大明星品类。
酸菜鱼米饭会被替代,是因为这个品类的文化属性偏低,它属于后餐饮的改良品类,如果门店用的是巴沙鱼,它甚至和酸菜鱼这个菜品本身都没有太多关系。餐饮业的发展也告诉我们,越是后期的产品,它的生命力就越短。生物学也告诉我们,侧枝盲端99%以上的结局都是消亡,越后衍的物种,它的根基就越是飘摇。
为什么酸菜鱼米饭会落寞?因为像酸菜鱼米饭一样让人口爽的菜品太多了,人们根本就不需要特意去消费酸菜鱼米饭,早前的高度标准化反而害了它,毕竟味型标准化了,那么该标准化也同样可以给其它菜品使用,这就导致酸菜鱼米饭的解决方案失去了独特性。
我们来分开看炸和炸串这两个东西。北大客座教授、北京食品研究员王仁兴特意研究了从商代到清代的所有宫廷菜、官府菜,包括清代袁枚的《随园食单》,王仁兴在《国菜精华》研究并收录了616道传统菜品,但从古至今,该菜谱中用了“炸”这个工艺的菜品不过才11道,占比连1.8%都不到。
在过去连米都吃不饱的时代,油当然是奢侈品,但宫廷、官府的油是管够的,对于官府菜而言,不吃炸的菜和油的存量关系不大,到了清代,袁枚是知名美食家,他可以说是清代最懂吃的人之一,但他也不怎么吃炸的菜品,可见炸在我国传统极其小众,出来的东西实际并“不好吃”,到了当代,其背后更有价值感偏低的问题。
比如你去酒店吃一万元一位的大餐,如果上的全是炸的菜品,你当然会不高兴。日本虽然有天妇罗之神,但同样有拉面、寿司等“神位”。
炸串是从串串改良来的,串串当然也是后期的产物,过去的人们在田里的活都忙不完,哪有那么多闲情去吃串(过去有串串,不过并不属于民间菜,且在官府菜也极为小众,占比同样不到0.1%)。
所以炸串根本就不是传统的产物,它的未来甚至比酸菜鱼米饭更飘摇、更危险,而说炸串是传统的,大多数人要提的是80-90年代街头的炸串,但它严格来说不过是油多一些的铁板烧而已。
过去的小孩喜欢吃炸串,那是因为过去的可选择消费太少,而现在的新生代群体们,他们的可选择菜品不说恒河沙数,但起码也有如江海之多。也就是说,炸串既没有传统文化优势,更不是传统菜品,甚至也没有独特性可言。
炸串是一个没有爹妈的孤儿(无机品类),它更没有一技之长(无技术壁垒),过去的人们下班推个铁板车就能卖炸串,而在乐山,大多不到50米的大街甚至就有七八家炸串店,但其中不过一两家风光而已。
炸串有两个兄弟,一个是(串串)火锅,另一个是烧烤,炸串和火锅、烧烤比,谁更好吃?这个根本无需争论。
不是火锅、烧烤更好吃,所以它们可以卖得更贵,而是它们的价值感更高,所以,消费者愿意为之付更高的价格。
相比之下,大多炸串就只能卖出每串3-5毛的价钱,如10元20串或者10元30串。所以,一些10元5-8串的产品才是炸串店真正的盈利入口。而这个每串1.25-2元的价格基本和一些中端火锅店的消费持平了,只不过火锅有锅底费而已,但如果人多,锅底费就不足以为道,且消费者付一个锅底费有一个桌台可以独享,更有着其它菜品可选择。
但大多炸串店基本只能让消费者在路上边走边吃,喜姐炸串为了坪效基本不设座位,夸父炸串有座位也有生鲜菜品,但它的核心同样放在了走街外带。
问题在于:炸串实际并不适合走街外带。它会产生竹签这样的垃圾,消费者吃完一串需要将空签拿在手里,又或者将带有口水的空签放回产品袋里,这是其一,其二是竹签的头是尖的,这让消费者在边走边吃时可能会导致系列危险问题(早有系列新闻)。
炸串过去的痛点是不好吃,而它在当下的品类缺陷不仅是文化需求本身,更是与当下年轻人的健康饮食理念相冲突,在持续高温下也极容易导致油的老化。
大多炸串店因成本问题,它们对老化油会持续使用,如进行过滤,再老油混合新油,但这依然避免不了油在持续高温下与食物残渣氧化生成的亚硝基吡啶、烷等致癌物质,以及带有对人体产生一定毒性的环状单聚体、二聚体及多聚体等油脂聚合物(参见百度百科-油炸)。
且不论全供应链配送的产品到底还有多少营养价值,就说高温下长时间使用的油会产生热氧化反应,生成的过氧化物会直接妨碍机体对油脂和蛋白质的吸收,它也会造成食品营养价值的衰减。所以,蔬菜生鲜在炸串店除了荤素搭配,更是来降低油炸问题影响的,但喜姐炸串直接去了蔬菜等生鲜,这一定不是好的选择,更不是对顾客负责任的选择。
炸串,或许真的不是一个好品类?
炸串如果真不是一个好品类,那么喜姐炸串会是一个有价值的好品牌吗?它有没有护城河?
我们先从炸串品类本身说起,上文已写明,无论从产品的角度还是传统文化的角度,又或者作为餐饮需求解决方案的角度,炸串都不具备真正的市场价值。
炸串不过是一个非常时期的替代物,在当下百花齐放的餐饮市场,它必然会被市场淘汰掉,又或许说,炸串从“炸”这一开始就错了,而走街外带更不是炸串的解决方案,它不过是炸串店坪效之低和需求之自卑的一个解决方案而已。
对于喜姐炸串的去生鲜化更是对炸串品类的未来砍了一刀,所以,喜姐的产品都是毫无门槛的标准化产品,这也意味着喜姐其实并无真正的竞争力,更无品牌护城河,喜姐炸串的产品可以出现在任何一家炸串店、炸鸡店以及任何一家火锅店、烧烤店甚至任何一家有炸炉的餐饮门店。
按这个逻辑来看,随着炸串品牌的多元化,喜姐炸串也会如同过往的单一小龙虾门店一样失去它应有的消费价值。那么,是不是这样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市场一定早有苗头,确实,喜姐炸串也给我们展示了这个苗头。
在喜姐炸串2021年的推文中,它还在用2019年南京门店日销7万的数据。一般来说,谁都想要给出最好的数据,但如果这个数据是过去很久的,那么就代表从过去到现在,它一直都处在低谷下。
2021年喜姐炸串还在推2019年的数据,这就可见喜姐炸串从2019年疫情之后就一直没真正缓过来,而且南京是喜姐炸串的总部,只有总部的样板店实现了最高的数据,这就值得加盟商深深思量了,且从2019年10月的某天以后,就算是总部的样板店也没能突破辉煌,更没能再现辉煌,这就是市场热度、市场需求度下滑的开端了。
在这个下滑的开端之后,正被加盟商抛弃的喜姐炸串没想着怎么去解决问题,而是想方设法多发展加盟商、多割韭菜,司马昭之心,潜在加盟商们可以仔细想一想了。
除了自卖自夸与自导自演,或许炸串至今都从未真正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