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既要六便士也要月亮。
文|日新网
新年过后,很多地区陆续晒出2020年民生领域成绩单,“圆满收官”“超额完成”成为高频词。2021年是“十四五”开局之年,惠民生补短板还将持续加码。
日新网了解到,从中央部委到地方,正在密集谋划实施新一批重大民生工程。除了城镇老旧小区改造外,养老育幼工程、社区新基建也将加速推进。业内相关人士指出,民生重大工程建设将撬动巨大的投资空间,要发挥好中央预算内投资等政府资金的带动作用,引导社会资本共同参与。
在这种大背景下,多地印发了关于社区新基建的行动计划,旨在优化社区治理,让社区生活更有品质。
行动计划落在纸上,本身是没有人情味儿的。但这个议题,却试图抓住社区里人们的一个又个喜怒哀乐。不管是政策还是商业机会,已经越来越明白,想让生活更有温度,空间是一个重要的命题,社区空间的打造,更是在打造「生活」。
在这个精细化场景运营的时代,社区一边面临着大众需求的不断解构,一边又亟需个人需求的重新定义。与我们见惯了的日益趋同的商业综合体相比,承载着更多期待的“社区空间”越来越需要契合新生活的设计。
我们在社区里既要生活又要仰望星空,社区图书馆的期待顺理成章出现了。
热播剧《流金岁月》里,陈道明饰演的叶谨言要建配套的图书馆,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全中国最孤独的图书馆”,这一说起来,读者大概率就知道了,这是阿那亚那栋孤零零矗立海边的网红打卡之所——三联书店海边公益图书馆。
另一个是隐藏在深山中的先锋云夕图书馆。位于在浙江丽水的这个小村落,不是个简单的村子,她被《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誉为“最后的江南秘境”。村子依山而建,房屋错落有致,是崖居式建筑的典型代表。青石、木板、黄土、灰檐,海拔850米的山间,一串词汇落下来,直接将文艺人的灵魂都要吸走了。
所以,叶谨言会说:“图书馆,在我心里,像神一样的存在。”
叶谨言的话,是编剧透过剧本在传达的思想:国人缺乏一个读书的场地,已经挺长时间了。
日新网对比了一个数据,法国有6000多万人口,大约是国内3-4个一线城市的常住人口总和。
但法国这6000万人口,却拥有16000家图书馆,相当于每6000人有一座图书馆。
但我们很难在我们生活的3-4个城市里,找到16000家图书馆。即使是广州,定下的目标也只能是到2022年每5.5万人拥有一座公共图书馆。
阿里在2018年出过一次《中国人读书报告》,明确提出了,80后和90后越来越爱读书了。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读书群、读书自媒体出现,有人将这些社群解释为“读书自救行为”。同时,国内图书零售市场年增速保持在10%,当当网一年能售出3.3亿册图书,每5个成年人就有一个不是拥有了书架就是计划在家中设置一个放满书的架子,“书店+”业态越来越被年轻人吹捧……
跟读书需求越来越多相悖的,却是图书馆空荡荡的座椅。在知乎上搜索关于图书馆的话题,基本上都与大学生相关,第二相关是网红。仿佛真正读书的需求都停留在了大学时代,一旦毕业,就直接转化为网红就好了。
但在日新网访谈了一些年轻人之后才发现,并不是大家不愿意去图书馆,而是有两个成本:时间成本,效率成本。时间成本很容易理解,花在去图书馆路程上的时间,可能已经将想要读的内容读完了。效率成本,则是找书和安静去读的成本。
天津滨海图书馆著名打卡地“书山”,契合“书山有路勤为径”的设计理念,第一眼看到满心震撼。但这座图书馆占地面积33700平方米,实际藏书仅18万册,平均每5.34本书共同分享1平方米面积。
再比如安徽铜陵码头图书馆,这是首个将废弃码头改造成全民阅读点的公共项目,设计得很令人动容。运用钢结构玻璃幕墙,将建筑“悬浮”在旧码头上,营造出下、中、上三个观江平台,“下层静思、中层阅读、上层观景”。
可它的到达方式却一点也不公共:可能需要转2次车、途经12站以上,再步行1公里才能到达。
于是,在离开校园后,除了打卡需求,可能我们更需要,在居住附近步行10分钟内,有这样一间面积可以不大的空间,摆上几张桌子,立上几排书架,阳光洒落时,可以听到附近有人翻动书页的声音。
前文提了几次公益、公共这样的字眼。同时也知道,公共项目发挥的是带动引导作用,最终我们要从打卡到撬动投资空间。
读书这个需求,已经开始撬动“社区图书馆”这个社区垂直项目了。比如不久前日新网曾实地走访的世茂社区空间项目,就包括有一个占地几百平的图书馆。比如在合肥,许多社区里也都建有图书馆项目。
社区图书馆的优势很明显:距离上近便,步行几分钟就能到达;书不会很多,可以兼顾常用图书和文化特色;开放时间更贴近实际需求:放学与周末时间。
在日新网的了解中,社区图书馆也有两个类型:一类通过书店+社区空间运营,兼顾社区里的大部分群体。同时添加更多商业,探索更高平效。
比如在一个主体是30-40岁年龄段人群的社区,将主打家庭需求,儿童教育会放到最重要位置。同时会兼顾老人的健康管理、养生知识等需求,年轻95后潮王文化需求。
这样的模式将是一个理想化的空间模式,如果运营得当,将得到一间可以让大部分业主都满意并且解决儿童和老人两个家庭重要成员的最切实问题。
但业内人士认为,这个模式的运营将成为很大的负担,在保证服务的前提下,让服务可持续下去,将成为未来的考验。
正是因此,有一些唱衰社区图书馆的说法,给在社区内建造图书馆的行为贴上“情怀”的标签。至于情怀能持续多久,可能从流金岁月中叶谨言的结局可以窥见一二。因此,关于月亮与六便士的讨论,在社区图书馆这小小的项目里,也已经逐渐热闹起来。
另一类则是直接指向社区最大类人群——儿童,将社区图书馆直接打造成儿童图书馆。儿童图书馆的指向很明确,就是解决了家长对儿童的阅读期待。
父母苦儿童阅读久矣。在当当网每年卖出的图书中,有超三分之一是童书。对于儿童读书的社交压力,如今也是每年递增。80后的新一代家长们,也更加重视儿童阅读习惯的养成。
以天津为例,市区内有少儿读书区的图书馆仅有不到10家。其中位于文化中心的天津图书馆,有几层楼高,但大厅占据了很大的面积,儿童读书区则压缩到不到100平,如果遇到举办活动,更会有几排书不能取用。
日新智库分析认为,社区图书馆将有巨大潜力,尤其是在2021年,社区民生项目与文化建设并重发展,社区图书馆将成为社区空间运营的一个重点探索方向。如果将社区图书馆与故事阅读、托教、大语文等结合,未来潜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