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一场已经持续了5年的内战,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世人熟悉。
过了本月26号,叙利亚内战冲突正式进入了第6个年头,真心希望过两天在久负盛名的中立国瑞士举行的停战谈判能顺利进行。
要不是这一场已经持续了5年的内战,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世人熟悉。在这5年里,他一直强硬地站在总统宝座上带领他的军队与反对势力顽强斗争,于是叙利亚一片废墟民不聊生,对于外界对他独裁的定论和残暴手段的批评不为所动。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如果让阿萨德本人讲原因,他大概会说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男同学。
很久很久以前,阿萨德父亲的爷爷在村口把一个前来挑衅的土耳其大力士给撂倒了,围观的村民都冲着他父亲的爷爷高呼“阿萨德阿萨德”,从此之后他们家就一直被人喊阿萨德,于是自家原来的姓是什么也不管了,干脆改叫“阿萨德”。有同学问“阿萨德”是什么意思呢?这个词在阿拉伯语的意思是“狮子”,是坚韧强壮不退缩的动物。
阿萨德家族的男子一代一代继承着这种狮子一样强硬的性格,阿萨德的父亲算是秉承祖先这种狮子性格最显著的一位,作为一个空军飞行员进入军界,作战勇猛战功显赫,一直做到了空军总司令和国防部长的位置,后来在超高的人气下当选了总统,并且一干就是将近三十年,利用铁腕手段将一个贫穷落后被动挨打的叙利亚建设成一个繁荣富强的叙利亚。
老阿萨德生了四个儿子,大儿子巴西勒·阿萨德活跃好动精力无限,热爱射击与赛车,被老阿萨德带入军界,表现出了跟当年老阿萨德类似的能力,老阿萨德一直将大儿子当做皇太子来培养,对于二儿子也就是我们熟悉的现任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则是尊重他个人的人生选择。
跟哥哥巴西勒相比,巴沙尔的性格就安静许多,他的理想是做一名医生,从大马士革大学医学院本科毕业后,巴沙尔还去了伊朗德黑兰医院实习,后来去了伦敦留学攻读眼科硕士。据他的导师讲,作为官二代富二代的巴沙尔对待病人非常温柔细致,是一个优秀的眼科医生。
留学生巴沙尔身高一米九,气质出众举止优雅,在浪漫的雾都伦敦与一位不到20岁名叫阿斯玛·艾尔·阿克拉斯的绝色美女一见钟情,阿斯玛是一位英国籍的叙利亚人,母亲是外交官父亲是外科医生,是一个家境优越的24k纯白富美,跟巴沙尔般配的不要不要的。假如没有后来的一次意外,一个文质彬彬的眼科医生和一个银行投资高管,外加两家显赫的家庭背景,在伦敦或者世界任何地方过上世外桃源的日子是很不错的人生。
但人生不能假设和重来,这个意外就是巴沙尔的哥哥巴西勒之死。爱好赛车的巴西勒开着奔驰车在高速上狂飙时撞车身亡,那一年是1994年,巴沙尔28岁,他哥哥32岁。没有什么比中年丧子更让人悲痛的了,但是让老阿萨德来不及悲痛的是自己多年培养的继承人没了,就这样本选择自己人生的留学生巴沙尔被作为继承人紧急召回国内开始培养,先进入军校学习进修,然后进入军队,火箭般的速度在军队各个职位往上爬,这一切跟他曾经想专心研究的医学差别巨大也枯燥乏味。这段时间唯一给他精神力量的不是总统宝座的吸引力而是女朋友阿斯玛的支持,那时候还在念书的阿斯玛经常通过电子邮件用历史上的名人轶事来鼓励对军事政治没多少兴趣的阿萨德。
5年后阿萨德虚岁35实际年龄34岁,已经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的老阿萨德将34岁的巴沙尔扶上了总统的座位,一年后撒手人寰。34岁做国家领导人,恐怕只有号称最牛80后的金正恩同学可以与之相提并论,但是金正恩同学从身高相貌学识女朋友以及国家都跟巴沙尔同学不可同日而语。
34岁做了总统的巴沙尔内心一定是惶恐不安的,他面对的问题比人的眼珠子要复杂的多:国内的既得利益阶级根深蒂固,政坛腐败,教派的冲突问题和库尔德人问题时有发生,而他自己还年轻,没有过执政经验,不知道能否镇得住场。当年10月份,25岁的阿斯玛放弃一切从英国辞职飞到叙利亚,嫁给了阿萨德,辞职前她在摩根大通做投资工作,而且还接到了哈佛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女朋友的到来给了阿萨德巨大的力量,尽管她的家族属于逊尼派,而自己的家族属于什叶派,但是巴沙尔还是不顾家族的反对娶了她。
这是一个王子与公主的结合,也是让很多人羡慕的结合。有了红颜知己的陪伴,以及血统里的狮性,巴沙尔决心做一个好总统,阿斯玛也决心做一个好总统夫人。
上任后巴沙尔从政治、军事、经济、反腐、吸引外资等各方面进行了改革,这些改革对叙利亚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受到民众的普遍欢迎,史称“大马士革之春”。而阿斯玛也活跃在叙利亚各种公益部门,利用自己在计算机文学经济方面的学识做着妇女就业和儿童教育和计算机推广等方面的工作,王子与公主抱着将国家治理成焕然一新的中东强国的美好憧憬忙碌着。
但改革的正确性与改革得到实际效果之间是一条路,这条路顺利与否漫长与否跟国内环境有巨大的关系。叙利亚政府的外汇收入主要是石油、矿石和农产品的出口,以及不那么多的旅游收入,而且石油资源面临枯竭的危险,工业基础薄弱人口增速快,这样的结果是失业人口会逐年增加,社会矛盾加剧,除非在矛盾爆发前进行产业结构升级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解决这些矛盾。
而这种产业结构的改变和升级从来都不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就能顺利完成的,跟国民素质、国内环境、既得利益者的阻力、执政者的推行手段以及政府资金问题都有关系。时间如白驹过隙,一届总统过去了,两届总统过去了,巴沙尔依旧没能完成这个任务,而时间已经过去了10年,尽管他工作勤奋为人低调作风朴素,尽管他还在为此努力,但是安拉没能给他争取更多的时间,2011年阿拉伯之春蔓延到了叙利亚,国内反对派揭竿而起,这些蓬头垢面的人对阿萨德大喊着:搞不定就带着你的美女老婆滚蛋。
举止优雅的巴沙尔一开始还一边跟反对派们接触,一边迅速地进行着改革,希望以此平息动乱。但很快局势就失去了控制,反对他的人有逊尼派,有库尔德人,有ISIS,有暗中支持中东逊尼派的国家,有直接参与西方国家,反对的力量越来越多,激怒了巴沙尔也激发了巴沙尔内心的狮性,继承了先辈极端固执和独断专行血统的他不再幻想改革能平息这一切,他也不可能通过主动下台带着家人去欧洲做眼科医生来平息这一切,父亲交给他的政权和国家他不甘心在自己手里丢失,他要做的是动用一切武装力量不择手段消灭反对派,当武器弹药打光他就开始找外援,普京的军队就这样被邀请进了叙利亚。
这种强硬的对抗持续了五年,也给叙利亚造成了生灵涂炭的后果,叙利亚难民满地中海跑,满世界跑,国内一片废墟。这一切,肯定不是当初的王子和公主所憧憬的未来,可是未来的确如眼前一般残酷。巴沙尔的内心是奔溃的,谁在乎他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他的明天去何处,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他和他的政府早已没有回头路,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天意?!
偏偏这两年全世界收成都不好,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所以难民问题给所有的欧洲国家都带来了问题,连帮助叙利亚剿匪的俄罗斯也快揭不开锅,于是这些欧洲国家想出了一个釜底抽薪的解决难民的办法,那就是要求叙利亚各方进行停战谈判切断难民的源头,所以25日在瑞士日内瓦的谈判就在各方斡旋下艰难敲定,然后因为种种原因被延期。
大人的世界只讲利益不讲对错,谈判各方的要求必然是矛盾的,反对派要进入权力中心要阿萨德下台,巴沙尔不下台不要反对派执政;假如反对派有些退让,反对派背后的支持力量是否同意他们退让?上不了谈判桌的ISIS会不会停下来等双方谈判?谈判谈崩了走投无路的反对派会不会跟ISIS勾结起来?趁着混乱的库尔德人会不会闹独立?俄罗斯的基地和军人要不要常驻?如果阿萨德被迫下台,他将去哪里流亡?还是被反对派送入监狱。
让我们回到二十年前的欧洲,二十七八岁的身材修长男生巴沙尔在伦敦遇到了十七八岁沉鱼落雁的女生阿斯玛,一个举止优雅的富二代,一个气质出众的白富美,般配的不要不要的,假如没有那一场车祸,他们的人生该是多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