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集》译本被下架召回 冯唐回应“历史和文学史会做判断”

一位被点赞最多的读者评论写道:“虽然他翻得烂,我也不会买,但希望这是你们自己的决定,背后没有行政干预”。

 |  程衍樑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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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媒体向作家冯唐询问关于其翻译作品在11月28日上午被宣布从各书店及网络平台下架召回时,冯唐的回应一如既往地简略:“历史和文学史会对此做一个判断。时间说话,作品说话。”

做出作品下架决定的是冯唐的合作出版商浙江文艺出版社,该出版社通过官方微博发布了这一决定。参与这本书制作的果麦文化也表示“没有反对意见”。通常来说,一部作品引起争议后,出版方往往会选择加印。

今年下旬,冯唐最新的翻译作品《飞鸟集》激起了中国知识界关于诗歌翻译的大讨论。《飞鸟集》是印度诗人泰戈尔的格言诗选,也是中国人最熟悉的一部泰戈尔作品。郑振铎在1922年首次翻译了这部作品,将其介绍到中国,在随后的时光中,先后有数位中国知名作家、翻译家尝试重译这一名著,但郑振铎的译本仍广为流行。

冯唐在今年上旬应出版社之邀着手重译工作,并在个人博客中宣称,自己坚信民国时代的中文仍处于转型期,“我现在有能力把中文用得更好”。

三个月后,这部不足一万字的译作问世,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

《飞鸟集》的原本为孟加拉文与英文,其英文译本与中文译本均不能令冯唐满意,冯唐形容“无论英文还是中文都更像剥掉骨髓的散文”。

在冯唐的译本中,随处可见冯唐对于押韵的偏执。这些作品在经过再次诠释后,变得朗朗上口。《飞鸟集》中译本最经典的名句“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他们没有什麼可唱的,只是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在冯唐的译本中变成了“夏天的鸟来到我的窗前,且歌且笑且翩跹,消失在我眼前,秋天的黄叶一直在窗前,无歌无笑无翩跹,坠落在我眼前。”

部分不满的读者拒绝接受这一改变。他们指责冯唐对于诗句国语发音的押韵追求彻底破坏了泰戈尔原著的美感,译作沦为了“顺口溜”式的时髦短句。在作品出版后,口诛笔伐的声音在网络上连踵而至,甚至引起了印度媒体的关注。

冯唐在翻译中让自己的文字风格强势介入,毫无疑问对泰戈尔形成了喧宾夺主的效果。传统的中文诗歌翻译,出于忠实原著的目的,往往会牺牲掉原作的诗意与韵律。但正如评论者指出,冯唐尝试的另一条道路,给读者的阅读体验造成了灾难性的影响。

但并非没有支持冯唐的声音。

12月27日,著名社会活动家、性学专家李银河在其微信公众号发布文章,公开表示冯唐的译本是《飞鸟集》“迄今为止最好的中文译本”。这篇文章同样招来众多非议。

以小说成名的冯唐并非头一回介入诗歌领域,2012年,冯唐整理了当时创作的116首诗歌作品,集结成册出版,命名为《冯唐诗百首》。

今年11月,冯唐与主持人杨晨合作,将《冯唐诗百首》搬上舞台,演出地点选在北京和上海。同时,冯唐还和腾讯视频合作,在未来三年制作三季由他本人主持的视频节目。

《飞鸟集》冯译本的争议爆发后,冯唐始终保持平静的应对方式。他在个人微博上转发抨击自己译本的文章,未做过多解释。

在浙江文艺出版社发布从即日起在全国各大书店及网络平台下架召回《飞鸟集》的决议后,一位被点赞最多的读者评论写道:“虽然他翻得烂,我也不会买,但希望这是你们自己的决定,背后没有行政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