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三声  张友发

“如果穿越成为虐文的女配该怎么办？”

这个颇有知乎风格的问句来自《洗铅华：恶毒女配生存录》的内容介绍开头。这篇小说的灵感正是来自于这个知乎体的提问，以第一人称讲述女主穿越成一本虐文女配的故事。而现在，知乎用户可以在盐选专栏付费或者以盐选会员的身份购买这本书。

在知乎付费阅读网文作品，正在逐渐成为不少用户的习惯。知乎的付费阅读模式根植于社区环境之中，层出不穷的脑洞问题可以成为作者写作的灵感来源，付费体系的搭建为作品提供了商业化的基础，作品写作后还可以通过知乎问答来形成讨论和粉丝效应。

阅读作品完整的生产环节都可以嵌入社区模式中，这也为当前付费阅读的现状提供了思考的可能。过去几年免费阅读模式的兴起，让网文付费阅读的模式遭遇了不少挑战。而知乎的经验则证明，付费阅读还有着新的可能。

01、社区逻辑

社区化的付费阅读体验，是知乎为当前网文面临的关键问题提出的一种解法。

所谓关键问题，当然是指网文的付费制度过去几年遭到的免费模式挑战，付费与免费成为目前网文的核心分歧。过去几年连尚文学等免费阅读网站的崛起冲击了传统的付费模式，今日头条平台也在跟进，将头条小说升级为番茄小说。

阅文的换帅让外界对这一问题的关注达到一个高点。吴文辉等人离职后，有声音认为阅文将改变平台的重心，摒弃付费阅读的传统走向“免费阅读”，阅文不得不在公告中声明：“从新团队上任伊始，我们就坚定地认为，必须要巩固和保持付费模式，并对创新模式进行探索。”

相比纯粹的网文网站，知乎的付费阅读模式生长在免费的问答社区之上。知乎是一家兼具付费与免费基因的公司，问答社区的构建相比传统的社区更加重视理性讨论，也更符合免费与付费转换的潜质。

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付费内容正是知乎内容生态的自然延伸。知乎的付费内容主要包括盐选专栏（主要是围绕特定主题的图文精选），音频内容知乎Live，以及各类电子书和期刊，这首先是一种需求的延伸。

周源在腾讯的《青藤汇》访谈里曾举过一个例子：“如果你不会看财报，但是马上需要学会看财报，你可能去搜索、去知乎提问，但这不代表马上就能解决问题，这远远没有达到（求知）的终点。”

小说的阅读也是如此，《洗铅华》等不少小说来自于对脑洞问题的回答，在小说的不断更新过程中，碎片化的问答灵感逐渐进化成更加系统的小说文本，也逐渐具备了成为可付费作品的可能。

更为大众知晓的例子是《长安十二时辰》。原著的最初构想就来自于知乎上的一个脑洞问题：“如果你来给《刺客信条》写剧情，你会把背景设定在哪里？”马伯庸在《长安十二时辰》后记中提到，自己看到这个问题时最先想到唐长安，《长安十二时辰》的灵感也源于此。

为了推动创作从自发转向自觉，知乎会与创作者签约，推出自制付费专栏。知乎就与“七月荔”合作，推出《洗铅华：恶毒女配生存录》，2020 年4 月10 日上线，该作者之前在起点和晋江都有连载。与知乎合作后，重点在知乎连载和互动。

在创作过程中，社区意味着提供一整套的生态闭环。像之前所提到的，问答社区能为作者提供创作灵感，创作后也能为付费内容引流。过去一年知乎尤其加强了付费与免费的内容互通，付费内容更多以试读的形式出现在知乎社区的信息流内。

这既是一种引流，也是对付费内容建立一套社区化的筛选和推荐机制。知乎副总裁、会员事业部负责人张荣乐在采访中也曾提到：“通过反馈方式的融合，我们也能从算法层面识别，更有效地分发付费内容。”

在创作中或者完结后，知乎用户也能围绕作者或者小说内容直接在问答社区进行讨论。在此之前，知乎已经是金庸、刘慈欣等人作品重要的讨论阵地，也帮助了作品的影响力的延伸。对于新的网文创作者来说，这是一套更长久有效的粉丝运营链条。

02、商业化

对知乎用户陈舞雩来说，疫情为他带来了一个超出想象的漫长假期。还在读书的他有着码字的爱好，并成为知乎的专栏作家，他在假期加速了发文的步伐，为此收获的付费分成一个月达到了四万多元：“四万多块，是我在网上码字收入最多的一个月。”

这是知乎阅读内容商业化的一个缩影。知乎正在打造付费内容的商业化城墙，这也是吸引优质创作者，并且探索平台本身变现模式的重要环节。2019年3月，知乎正式上线“盐选会员”，定位于基于社区的高质量数字阅读平台，对过去的付费方式进行了整合。

目前，知乎为用户提供超过5.7万个知识服务产品，包括2000多场盐选专栏，近1万场知乎Live，和3.4万本优质电子书和讲书，以及共计约1.1万本国内外一线杂志。截至今年2月底，知乎付费用户数比去年同期增长了4倍。

过去一年知乎愈加完善会员体系，让阅读的付费逻辑整合在会员生态之中，这比单纯的付费阅读底座更加扎实。知乎的用户可以为了单篇优秀作品付费，也可以作为会员来进入付费作品的阅读。优秀的作品阅读既是单体的付费商品，也是整体的会员权益，这让作品置于双重的商业逻辑之下，从而具备更大的延展空间。

张荣乐曾提到，能够获得会员的迅速增长，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知乎在内容品类上更加聚焦，进一步发挥图文类内容优势，在庞大的内容领域中切准了与自身契合度最高的细分区域。对于图文内容的付费聚焦，也给予了网文创作者们更大的机会。

通过平台的推动，已经有创作者在这套生态中获得了可观的商业收入。《洗铅华：恶毒女配生存录》2020年4月10日上线后，作者该月就获得了近40万元收入。该作者与知乎合作后重点转向知乎连载互动，这也体现出了知乎的商业化潜力以及对创作者的拉力。

知乎还曾推出盐选专栏《宫墙之内：8个虐恋情深的后宫言情故事》，以集合的方式收录了《玉树后庭花》《长夜无宁》《吾皇》《宝娘》等众多站内原生小说作品。平台的介入让作品能够产生商业化的规模效应。其中《玉树后庭花》于2020年3月25日上线，1个多月获得近10万元收入。

知乎正在更主动地发掘作者。近期知乎“盐选会员”官方帐号也发布了邀约，鼓励更多作者到知乎创作。去年，知乎启动了“亲历故事大赛”第一季，面向全网征集真实的亲历职业故事。征文从11月26日起，到2020年1月15日结束，启用了贾平凹、李敬泽、贾樟柯、陈晓楠、叶伟民、梁边妖等知名作家、导演以及传媒人士担任评委。比赛吸引了数千作者创作，目前为止，知乎已与近百篇优秀作品完成了签约。

这次知乎在公开邀请作者加入时特意提到，知乎除了付费模式，还将会尊重作者权益，影视出版空间也很大。去年的亲历故事大赛中也提到，除设立奖金外，知乎还将与优质创作者签约，并联合腾讯视频、光线影业、开心麻花等影视机构，作家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人物》等出版机构和媒体，共同进行作品开发，打通影视包装、图书出版等传播渠道。

这些举措都体现出知乎更大的雄心。通过举办故事大赛，邀请及鼓励作者创作的形式，激发作者更主动的创作欲望，而后续的IP化运作，将为平台的付费内容创造更长期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