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橙雨伞公益 脸脸

你也许还记得去年有部“不能在家长面前看”的英剧。

你也许和我一样，面红耳赤又欲罢不能地独自追完剧，并在看完最后一集同时希望第二季从天而降。

没错，就是这部聚焦性教育的青春喜剧：

《性爱自修室》

前不久，第二季在万众期待下播出了，但不少人“失望”地发现：

这部剧变得“老少皆宜”了。

身为女性的共同点是什么？

如果说第一季的核心，是男女主奥蒂斯（Otis）和梅芙（Maeve）在学校开设的“性爱诊所”，到了第二季，诊所几乎呈歇业状态了。

编剧聪明地将重心从“性爱”放到了更为宏大的主题上：性别。

性教育的目标是成长，而性别，则是成长过程中无法忽视的话题。

故事依旧发生在莫代尔中学，主角是一群叛逆而躁动的高中生。

因为他们的存在，这所中学里总是上演着令人头大的闹剧：先是学生染上性病，又是学校性咨询师的笔记遗失，导致老师同学们的隐私惨遭曝光。

一天下午，女更衣室的镜子上，竟然被人用口红写上了几个大字：

这种不堪入目的荡妇羞辱毫无疑问惹毛了当事人珊兹老师，她将在场的几位女生留了下来，希望她们中的一位主动站出来认错。

没想到，几个女生一片沉默。

珊兹老师于是布置了一个更困难的作业，让她们以“什么是联结女性的纽带？（What bonds us together as women？）”为主题，合作完成一次课堂报告。

“你们其中的某个人，甚至所有人，都试图毁掉一位女性同胞。现在不如反过来，花点时间想想你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

几位女生于是努力列举了几种似乎“作为女性”都会喜欢的事情：逛街、吃甜食、迷恋小鲜肉，结果遗憾地发现，性格迥异的彼此几乎毫无共同爱好，甚至有人对此感到厌恶。

在大家争执不下时，一向善良懂事的艾梅（Aimee）突然委屈得大声哭了起来。

原来，几个月前，艾梅在搭乘巴士上学的时候，遭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猥亵。

那个人面貌和善，带着温柔的笑容和艾梅打了招呼，但却在人多拥挤的时候，在艾梅身后紧贴着她自慰，还把精液射到了她身上。

因为这件事，艾梅再也不敢正常地搭乘巴士上学，每天都要走很远的路。

更严重的是，她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安全感：

“如果一个面容和善的人都可能是一个变态，那么什么人还可能不是呢？

我以前总是觉得很安全，但现在再也不会了。也许是我太蠢……”

当艾梅因丧失安全感而自责的时候，一旁的印度女孩奥利维亚（Olivia）却小心翼翼地说：不，你并不蠢。

接着，她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去年在火车站，奥利维亚被路过的陌生人用力掐了一下胸部。从那以后，她在面对人群时也会感到不安。

就像多米罗骨牌一样，原先紧绷的气氛松弛下来，在场的女生纷纷说出了自己遭遇骚扰和侮辱的经历：

女强人梅芙被异性调戏，却被责备说是因为她的裤子太短了；

学霸薇芙（Viv）在泳池遭遇露阴癖，却被母亲禁止再去泳池；

精明干练的奥拉（Ola）曾在独自走夜路时被人跟踪，但更让她生气的，是对方在看到她爸后就跑了；

古怪少女莉莉（Lily）也在上聊天网站时被网上的暴露狂骚扰。

这一刻，原本剑拔弩张的女孩之间突然产生了共情，开始控诉自己遭受的不公：

为什么男人们总是喜欢暴露、控制？为什么我们就像男人的公共财产一样被随意侵犯？为什么受害的是我们，被管制、被训诫的也是我们？

更令人愤怒的是，这种不公甚至已经成了社会的常态。

这边在女孩子们义愤填膺的时候，珊兹老师则当场抓到了在镜子上写大字的元凶：

一个爱慕珊兹老师的男生。

你看，与其用刻板印象来给女性分门别类，不如先问问作为男性有什么共同点：

为什么男性总有发泄不完的控制欲，喜欢把事情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把异性当做物品，当做随意侵犯的对象？

事件结束后，女孩们笑着走出教室，珊兹老师好奇地问，你们讨论出女性的共同点到底是什么呢？

女孩们云淡风轻地回答：

“没有，老师。除了男人都爱露鸟，没什么。”

没错。刻板印象认为女性普遍更敏感、脆弱，但这统统是父权社会建构的结果；反倒是大部分男人们却有着先天的共同点——

他们都控制欲过盛了。

第二天，艾梅像往常一样来到巴士站台，却发现其他几个女生早早就在那里等着她，陪她搭乘巴士，并告诉她，直到她完全消除恐惧之前，都会一直这样陪着她。

也许一个女孩会无力对抗男人们的恶意，但是一群女孩团结起来，一定可以战胜所有无聊的变态。

女孩能够保护女孩，而不是只有等着男人来保护自己。

“人类男孩太脆弱了”

相比女孩子们的团结强大，青春期的男孩们简直脆弱得不堪一击。

比如男主奥蒂斯身上，就表现出典型的自尊心作祟导致的无理取闹。

自认在性方面拥有异常天赋的他，却在与女友奥拉的性生活中频频出糗。奥拉明明非常尴尬，却要配合着做出十分享受的样子，甚至在事后也不敢明说——

因为这会伤害到奥蒂斯脆弱的自尊心。

另一方面，由于不满母亲谈了恋爱，奥蒂斯在家庭聚餐上疯狂和妈妈的男朋友顶嘴抬杠。

女友奥拉尽管尴尬到难以忍受，但为了缓解气氛，仍然故作淡定地提议“我们玩大富翁吧！”

而结果只是奥蒂斯在牌局上情绪崩溃，直接掀翻了游戏。

让他如此勃然大怒的原因，竟然只是他担心母亲恋爱后，自己会失去作为独生子的宠爱……

另一位具有超强控制欲的男性是莫代尔中学的校长，格罗夫斯（Mr. Groves）。

他习惯以强权和独断来控制学校，但强硬的外表之后，却是一颗懦弱自卑的心。

校长大人对性的无知和畏惧达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他不仅反对咨询师为学生们提供性教育，更直接把性称作是肮脏、堕落的东西，是“这些孩子们完全不应该接触的”。

同时，他也完全拒绝与妻子有任何性生活。

“他已经六年没有碰过我了。”校长夫人哭诉着自己的遭遇，默默承受着对方对自己自信和魅力的无情打击。

在发现妻子竟然向咨询师寻求帮助的时候，校长甚至卑劣地偷走了咨询师的笔记，公之于众，还把全部矛头都指向咨询师的管理不当。

在校长和奥蒂斯身上，都表现出一种“控制失败的崩溃”，或者说，一种在事情不如自己所愿时的挫败和恼羞成怒：

奥蒂斯因为奥拉与自己分手，而在聚会上借酒撒泼，辱骂前女友奥拉和暧昧对象梅芙；校长无法接受妻子提出离婚，瘫倒在办公室里，失声痛哭。

这些外强中干的男人们，那一刻就像一群具有独立生活能力的巨婴，他们的情绪稳定全靠女性的忍耐、安慰和包容来维持。

当亲密爱人放弃自己时，留给他们的，只剩下手足无措的绝望。

而同样是在紧张的亲密关系中，女性们却表现出令人赞叹的平静与大度：

奥拉来到聚会，视若无人地取走自己的东西，对奥蒂斯的夸张表演无动于衷；校长夫人来到夜店舞池，重新感受自己的魅力和自我，不动声色地结束了几十年的婚姻。

谁才是情绪化的那个？

刻板印象总是对我们说：情绪化是女性的特质。

她们敏感、易怒、承受力差，遇到事情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正因如此，她们不能担任要职，或者先天地应当受到规训和管制。

但在这些故事里，我们看到的却是男性们在无理取闹，他们暴怒、失控，动辄诉诸暴力和辱骂，借以在争端中展示力量、占得上风。

《性爱自修室》第二季展示了这样一个事实：

在一些亲密关系中，相比于讲道理，男性更喜欢女性不加反驳、不假思索地听从自己的想法；如若不然，就用语言或情绪来威慑、恐吓对方。

他们甚至不会讲道理，因为他们不敢面对自己脆弱而自卑的真实内心。

在解决性爱问题前，先看见两性的区别。

也别再问女性有什么共同点了，不如去研究一下男性，问问他们为什么总是控制欲过盛，为什么不能管好自己的脾气和欲望，为什么永远都长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