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是万圣节故事的绝佳地点,也是尼尔·盖曼、史蒂芬·金等作家的灵感来源。
位于英国伦敦的海格特墓地 图片来源:Paul Grover/ Rex/ The Guardian
墓地是个奇怪的地方,尤其是当你还年轻的时候。当然,墓地也很恐怖和刺激,因为里面全是死人!但也有一些墓地就像毕恭毕敬保持安静的绿洲,除了周日上午,常常空无一人。墓地让作家着迷,是众多作品的背景,一点也不奇怪。
我在英国一个小镇上长大,小镇里有三个大型的市政墓地,那些墓地便是我的小说《一切会更好》(Things Can Only Get Better)的主要背景。小说的故事发生在1996年,70多岁的亚瑟对妻子莫莉的离去感到悲痛欲绝,不忍心离她而去,最终他修复了墓地里一个废弃的小教堂,并搬了进去,成为了一个非正式的看门人。就像我年少时的经历一样,阿瑟的墓地吸引着当地的孩子们,尤其是一群没有希望和抱负的女孩,她们除了离开学校赶紧怀孕之外别无所求。
尤其当墓地周围是拥挤住宅区的时候,从旁边繁忙的道路踏入墓地的大门,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的边缘,既不是今生,也不是来生。
以下便是我最喜欢的、一些关于墓地的书。
对于一些人来说,墓地作为死者安息的地方,自然会成为鬼魂的归宿。尼尔·盖曼2008年出版的儿童读物《坟场之书》中出现的幽灵往往都是善良的,他们收留和照顾了诺伯蒂·“博德”·欧文斯(Nobody “Bod” Owens),诺伯蒂的家人被一个名叫杰克的连环杀手杀害,他是唯一的幸存者。书中有一些超自然的威胁需要克服,但最终真正的邪恶却是活生生的人。
亵渎或无礼的对待往往会把墓地变成恐怖的沃土。斯蒂芬·金在1983年所写的恐怖体裁小说《宠物坟场》中,讲述了一个家庭购买了偏远郊区的房产,那里有自己的宠物墓地,但却发生了可怕的变化——宠物和人会惊悚地起死回生。
彼得·毕格1960年创作的奇幻小说《美好秘境》与其说是闹鬼,不如说是阴魂不散。在虚构的约克切斯特公墓,一名前药剂师乔纳森·雷贝克(Jonathan Rebeck)脱离了平凡的生活,身无分文,无家可归,只有一只友善的乌鸦给他从野餐篮子里偷来食物。雷贝克可以与死者对话,因此他成为了一名年轻教师鬼魂和一名书店工作人员之间的灵媒者。而当威胁出现的时候,雷贝克要把他们团结在一起,共同度过难关。
在乔治·桑德斯的《林肯在中阴》中,死者的灵魂居住在书名中的“中阴”(bardo),一种介于死亡和复活之间的中转站,类似于西藏的重生概念,存在于美国的橡树丘公墓(Oak Hill Cemetery)。这里便是亚伯拉罕·林肯的儿子威利·林肯的安眠之处,他在11岁时便夭折去世,而这位美国总统的悲伤可能会让他的儿子永远留在墓地的边缘地带。与桑德斯前三部小说响亮的“体裁”不同,《林肯在中阴》以“虔诚的文字”赢得了2017年的布克奖。
乔安娜·埃本斯坦的《死亡》是一本关于死亡的精彩指南,将带我们进行一场可怕的冒险。这本书通过一系列不同作者的文章,审视了世界各地对死亡的文化和态度,书里还有大量从史前到现代的关于陪葬品的插图。
不是只有人才会在墓地发霉,最终被遗忘,正如卡洛斯·鲁依斯·萨丰的《风之影》所写的,也可能是书。在西班牙内战的余波中,一个小男孩被引入了秘密的“遗忘书之墓”,在那里,被遗弃的、丢失的故事与记忆被仔细地整理着。“遗忘书之墓” 也许是抽象意义上的墓地,但与传统的墓地也有一定的联系,墓碑上的铭文都是为了防止死者的名字从世界上完全消失。
继特蕾西·舍瓦利耶的“突破之作”《戴珍珠耳环的女孩》之后,她的另一部作品《天使不想睡》沉浸在维多利亚时代对死亡的痴迷和对大墓地的品味中。这本书讲述了两个家族的女儿之间的友谊和两个家族的命运,这两个女孩对当地的墓园很着迷,那里是两家的相邻的墓地。随着维多利亚时代转入爱德华时代,社会的性道德开始受到挑战,伦敦地区大墓地所反映的生与死的确定性也被颠覆了。
如果说埃本斯坦的《死亡》是对死亡的沉思,那么洛伦·罗兹的《死前必去的199个墓地》更像是通往世界上最好的墓地的路线图。从美国佐治亚州萨凡纳的博纳旺蒂尔公墓(Bonaventure cemetery)的南哥特风格,到巴黎著名的拉雪兹神父公墓(Pere Lachaise),罗兹在这本书中带你环游世界,去参观那些著名的安息之地,向你介绍那里沉睡的最著名的人物,并讲述丰富的历史轶事,比如罗马尼亚手工雕刻木制墓碑的墓园是如何被误称为“欢乐墓园”的。
在人们摆脱尘世的纷乱,入土、火化或以其他方式被埋葬之间,存在着准备葬礼的过程,这在贝克德尔2006年的畅销漫画小说《欢乐之家》中得到了精彩的描述。这个故事详细描述了她自己的成长过程,她专横的父亲是第三代丧葬承办人。书中非线性的叙述将死亡与贝克德尔和她父亲的个人旅程、他们的性取向以及他死后的余波交织在一起。
作为2009年小说《她的镜像幽灵》研究的一部分,《时间旅行者的妻子》的作者奥黛丽·尼芬格在英国伦敦的海格特公墓找到了一份导游的工作。导游也是这本书的主角罗伯特的工作,他是第一个死于白血病的埃尔斯佩思的情人,还有瓦伦蒂娜,她是埃尔斯佩思的双胞胎妹妹的女儿,和茱莉亚是同卵双胞胎。这本书就像你最喜欢的墓地的偏远角落,是一个纠缠不清的地方,但很漂亮。
(翻译:张海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