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方 PK 好未来:K12双雄争霸,暗战「五环外中国」

从新东方、好未来的增长策略可以清晰看到,尽管有严厉的政策监管,K12课外辅导仍在强劲增长的快行线上。对于新东方、好未来这样的头部公司而言,增长的动力有二,一是下沉,一是在线,目标都是在五环外中国重获增长的动能。

 |  传习邦

文 | 传习邦 Bugle X

编辑 | 灰熊

政策是政策,生意归生意,在中国向来如此。经历了「史上最严」的K12监管之后,美东时间7月23日,新东方公布了一份靓丽的财报。2019年财年Q4,新东方录得净收入8.43亿美元,同比增长20%。

新东方的增长,主要受益于K12培训业务强劲增长28.5%,其中,面向3-12岁的少儿英语品牌泡泡少儿增长了31%,面向初/高中课外辅导的优能中学增长了27.2%……

全年数据显示,巨无霸级的新东方继续强有力地增长,2019财年的营收第一次突破200亿元人民币。尽管净利润同比下滑,新东方的股价仍是一飞冲天,盘中一度冲过109美元的历史最高位。

年近30的新东方,能否成功克服自己的中年危机?对比一下好未来,可以看得真切。

1、一个主打小学,一个强攻中学

好未来的财年,起始点为上一年的3月1日至次年的2月28日。新东方的财年,起始点为上一年的6月1日至次年的5月31日。4月发布的好未来年报(未经审计)显示,2019年财年,好未来实现营收25.63亿美元,同比增长49.4%;净利润3.67亿美元,同比增长85.1%。

7月,新东方发布年报(未经审计),2019财年营收30.96美亿元,同比增长26.5亿元;净利润2.38亿美元,同比下滑19.9%。

新东方俞敏洪&好未来张邦鑫

两相对照,可以发现:业务横跨K12、语培、留学各大细分板块的新东方,在体量上大过相对聚焦K12的好未来。

贴近一点看,好未来的K12业务,主要集中在小学阶段,尤其是小学数学一枝独秀,新东方的K12业务,主要为针对初/高中的优能中学。同为K12巨头,好未来做的是「小升初」的生意,新东方则是面向中考、高考,难度不同、目标不一,不啻为两个行业。

聚焦于「小升初」一个赛道,使得好未来可以简单、快速复制,一路攻城略地,甚至标准化自身的产品线,转向2B市场,变相收编「五环外中国」的小微补习班。新东方主打初/高中,师资水平要求高、课程复杂程度大,显然不如好未来「轻装上阵」来得实惠。

截至2019财年,好未来在国内56个城市开设了676个学习中心,比上一财年增加14个城市、82个学习中心。对比一下新东方,截至2019财年共有1233家学习中心、95个学校,与上一财年相比,增加152个学习中心、6所培训学校。

表面上看,新东方营收的增速仅为好未来的一半,新增学习中心的营收贡献也不及好未来。贴近一看,好未来的「小升初」生意,实际做的是80后、90后父母的「焦虑」生意。随着公民同招、摇号招生的新政落地,好未来的「小升初」正面临严厉的监管,以及不确定的未来。

而在新东方这一边,向二三线城市的下沉,明显在提速。2019财年,新开的学习中心,Q1为19家、Q2为25家、Q3为39家、Q4为69家。新东方的品牌威力,加上新开学习中心的逐渐成熟,后劲不容小觑。

2、对标学而思网校,新东方在线在追赶

与新东方相比,好未来的优势在于线上。2019年2月,好未来董事长兼CEO张邦鑫在述职报告中提出好未来未来7年的四大「转变」——

1. 从一个培训机构,变成一个教育机构;

2. 从一个线下公司,变成一个科技服务公司;

3. 从一个中国公司,成长为一个全球化公司;

4. 从一个运营型公司,成为一个数据驱动型公司。

2019财年,好未来的在线业务、2B双师业务两箭齐发,产能同比增长13%,其中,学而思网校的参培人次比上年大增188%。2019财年Q4,学而思网校的参培人次达到170万人,贡献了好未来总收入的17%。

与好未来相比,新东方的在线化、数字化转型明显落后。其原因,一是由于多元化的新东方,业务线长,生意构成复杂,一时难以标准化在统一的平台上;二是由于新东方在线早已剥离为一家独立上市的公司,难以在战略上做到完全的协同。

新东方在线登陆港交所

2017年3月,新东方在线完成拆分,在新三板挂牌,一年后摘牌,又年后在港交所上市。上市之后,新东方集团持有新东方在线53.4%的股权,为第一大股东,腾讯持有9.66%的股权,为第二大股东。上市4个月,新东方在线一度跌破10.2港元的发行价。进入6月,新东方在线经历了一次业务线重整,总算挺过破发,股价站上11港元(7月25日),市值103亿港元。

作为新东方在线上市前后的大规模调整举措之一,历任合肥新东方学校校长、西安新东方学校校长的孙东旭「空降」,出任新东方在线联席CEO。

6月,新东方在线中层大换血,儿童产品事业部(多纳)总经理陈婉清、英语学习事业部总经理张枫、客服部总监蔡凌、互联网中台部负责人包颖要么离职,要么调岗,多名CXO据传职务被「挂」。

2019年「新东方年会节目」事件之后,俞敏洪一度连发5封邮件,痛陈新东方管理弊病,认为中层岗位出现职责重叠、缺乏培训、不思进取的严重问题,确定了狠抓人才、强推「三化」(标准化、系统化、信息化)的2019年主旋律。

可以看出,对于新东方的中年危机,俞敏洪诊断正确,大刀阔斧地开了药方。从孙东旭的上位可以看出,在线赛道的竞争,新东方也试图走出不同于好未来的轨迹,强调线上线下的融合、协同。当然,不同的公司、不同的指标体系,真正的融合,何其艰难!

3、五环外中国,新东方、好未来一起下沉

从新东方、好未来的增长策略可以清晰看到,尽管有严厉的政策监管,K12课外辅导仍在强劲增长的快行线上。对于新东方、好未来这样的头部公司而言,增长的动力有二,一是下沉,一是在线,目标都是在五环外中国重获增长的动能。

好未来的学而思网校在2019年夏季明显增大了广告投放的力度,新东方在线则在上市之后调整架构,把一个K12考试拆分为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三个独立部门。在6月的中层人事调整告一段落之后,有业内人士透露,新东方在线已确立全面对标学而思网校的目标。两强相遇,必有一战。

从大的方面看,尽管有中年危机,尽管最高层「后三驾马车」中的陈向东、沙云龙先后离职,只剩下周成刚独立支撑,新东方仍是一家伟大的公司——营收超过200亿元人民币,仍可实现两位数的年度增长。

2017财年,新东方营收18亿美元,第一次突破100亿元人民币大关,年报发布之际,股价在70美元上下浮动。2019年财年,新东方营收30.97亿美元,突破200亿人民币大关。

1993年成立的新东方,攻占第一个100亿元,用了24年时间。从100亿到200亿元,只用了两年时间。

股价方面,新东方在2018年1月一度站上108美元的制高点,而后一路走低,至年底腰斩为50美元。2009年初,新东方触底反弹,开始了新一轮的强劲增长,半年内上涨100%。

新东方股价走势图(截至7月24日)

美东时间7月23日,新东方年报发布,开盘之后股劲升11%,盘中创下历史最高位109.9元,最终收报107.32美元,市值170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