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代淘金者:沙盘淘洗出人生意义

每年,美国淘金者协会的成员都会收拾房车上路,踏上寻找冒险、友谊及满桶矿泥的旅程。

 |  Katherine LaGrave

乔治亚州克利夫兰的劳德矿场,一个小男孩骑着自行车穿过小镇溪,几个淘金者则在一旁淘金。

这是一个雨天的好故事,约瑟夫·扬斯何以会开始踏上淘金的人生路这个简短的问题,需要长长的答案来回答。那就是他在75岁那年来到乔治亚州克利夫兰的劳德矿场的理由,他站在自己的房车旁,雨滴拍打着我们临时帐篷的顶篷,也拍打着我们脚下的水洼。今天是不能再淘金了,于是约瑟夫陷进了回忆中。

1990年,第一段婚姻结束的时候,约瑟夫不确定该怎么再次开始跟别人约会。但他想找一个钓友,所以1994年时,他在堪萨斯当地的报纸《哈钦森新闻》上发了条广告,想找个人做同伴。他收到了两条回复:一条留了名字,但是没留电话;一条留了电话号码,但又没写名字。他打了那个电话,接听的女人让他下班后顺道去看看。他那会的工作是机器操作员,下班后浑身都油乎乎的。他有些犹豫,但对方很坚持。“我想在你最糟糕的时候见你。”她说。于是约瑟夫就去了。

当约瑟夫浑身是油地站在她面前时,他答应当晚打扫干净后再见一面。但首先,他问了下她最喜欢的颜色。浅蓝色,她说。那天晚上,约瑟夫带着一朵蓝玫瑰来赴约。几个月后,他们就结婚了。那已经是距今17年的事,这也是约瑟夫至今依然坚持给她买蓝玫瑰的原因。医生后来诊断出了她的脑癌,并且认为她仅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她就给约瑟夫选了一个文身,那是一朵有蜂鸟伴着的蓝玫瑰。它们如今在约瑟夫的左臂上,上面写着“纪念吾爱桑妮”。

约瑟夫·扬斯展示纪念妻子桑妮的纹身。
拉多纳·艾琳留着这块她从首饰盒中发现的金子。

桑妮也给了约瑟夫指引:带着她的1万美元保险金,买一辆房车,周游各处淘金——这是他65岁从沃尔玛退休,并且在2010年时加入一个淘金组织“迷失荷兰采矿协会(LDMA)”后一直在说的事情。她告诉他,“你的余生都要过得快乐。”

2013年后,约瑟夫就一直住在房车里,在迷失荷兰采矿协会旗下的金矿营地住了几个月,之后从华盛顿州的营地去到俄勒冈州的“本特河”,再到加利福尼亚州的“斯科特巴”和“德伊森贝赫”、亚利桑那州的“斯坦顿”和北卡罗来纳州的“维恩山”。从5月1日起,他就来到了乔治亚州的劳德矿场营地,他会一直待到11月。他还没想好下一步去哪里,但他在考虑南加州的“奥坎尼”。“无论我想去哪里,我都会去,”他说,“这就是我的家。我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了。”

在劳德矿场的大部分日子里,约瑟夫都在泥土里淘金,当他感觉厌倦的时候,也会写写小说和诗,看看国家地理频道放的《邪恶的金枪鱼》,和朋友一起去查塔胡奇河钓鳟鱼。他会遛一下桑妮的那只13岁的狮子狗“蟋蟀”,极偶然的时候会烤一些奶油泡芙,这是他的拿手好戏。“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约瑟夫说。他在堪萨斯有个51岁的女儿,在佛罗里达州有一对49岁的双胞胎女儿,她们都是在第一段婚姻中生育的。

虽然生活还是很美好,但如果桑妮在的话就会更好。在那辆31英尺高,1993年产的达蒙挑战者房车里,她就会睡在他旁边的大号床上。“她就能一直和我在一起。”他说。然而,陪伴者约瑟夫的只有她的一些骨灰。雨一直下个不停。

淘洗金沙中。
用来从砂砾和泥土中筛金子的洗矿机,在劳德矿场的河岸上排成一排。

在劳德矿场,金子无处不在,在泥土里,如雪花般散落在沙子里,它们在盘子里打旋,被保存在小瓶中,做成珠宝,造成小盒子,被压成小块矩形,被骄傲的淘金者当作砝码抛在你的手掌中。

美国的任何人都可以淘金,尽管也有些规矩,这些规矩会让那些不熟悉有主地/无主地难懂的契约条文的人头疼。总部位于加州的美国淘金者协会(GPAA)所提供的服务,可能会吸引像约瑟夫这样的业余爱好者:预先谈判获得了400多处产业的接近权,其中包括25247英亩“可开采”土地,第一年收费84.5美元,每年续签要69.50美元(迷失荷兰采矿协会的会籍包含美国淘金者协会会籍)。

美国淘金者协会于1968年由淘金者乔治·“秃鹫”·马西创建,目的是“保护和促进北美淘金者的伟大遗产”。 大家都说,马西是一个善于交际、具有传奇色彩的人,他将淘金重新带回到了大众的意识中。1980年,马西曾上过《默夫·格里芬秀》的一期节目,那期中还有拉尔夫·纳德和记者鲍勃·伍德沃德。“按重量的话,你大约淘到了多少金子?”格里芬问道。“默夫,我淘到的金子比我本人还重。”马西回答说,却引来了观众的窃笑和嘟囔。“你是认真的吗?”格里芬问道。马西冷笑了起来,“而且我还超重。”他补充道。

这是一只被淘金者叫做“宝贝”的本地猫咪,过去五年来,每次劳德矿场的周年庆它都会现身。

马西那关于成功、冒险和希望的信息,已经传遍全国。今天,美国淘金者协会有大约5万名活跃成员,从北达科他州的俾斯麦到佛罗里达州的坦帕,各地都有地方分会。协会旗下有一本双月刊杂志(《淘金者》)和一份报纸(《镐与铲公报》),并举办黄金和珍宝展。每年都有超过5000名新会员加入。

迷失荷兰采矿协会是马西在1976年创立的,它是美国淘金者协会中较为昂贵的兄弟组织,目前的终身会员费用为4750美元。作为美国最大的私人淘金和开采组织,协会拥有近7000名活跃成员,他们可以自由进入协会在俄勒冈州、加利福尼亚州、密歇根州、亚利桑那州、佐治亚州、北卡罗来纳州和南卡罗来纳州的5个独家采矿区、15个营地和产业。

劳德矿场,一位准备就绪的淘金者。
丹尼斯·纳尔逊和他的孙女在营地交谈。他从威斯康辛州的圣克罗伊瀑布开了1100英里的车来参加这次活动。

其中一些营地允许连续停留的时间长达6个月,大多数营地都有完备的房车补给点,提供淋浴、厨房设施,还有现场看护人员;过夜费用的话,帐篷是每晚3美元左右,30安培的房车8美元,50安培的房车则是10美元。两家协会的执行董事多米尼克·里奇表示,“保守地说”,25%至30%的成员是季节性露营者,他们会去往多个目的地。

为了找到黄金,最成功的业余勘探者首先会求助于地图、书籍和历史记录,它们显示了那些已经发现黄金的地方——这是发现更多黄金的最可靠迹象。但在那之后,要获得大量的黄金,实际上非常耗时。这是一个多步骤的过程,它确实可以通过减轻人力的工具变得更容易,但是仍然没有哪个步骤能称得上“不费力”。

在河流和小溪中,如果那个州的法律允许,淘金者可以开动电动挖泥船,它的功能类似于水下负压机,吸出河中沉积物,并将其吐到一个水闸箱中,在那里,水将砂砾与黑沙和黄金分开。对于那些在旱地上工作的人来说,含金的泥土和砾石通常会被装到一个洗矿机中,机器用一个水闸抽水,模拟水流,并将砾石与沙子、金子分开。在水资源匮乏的沙漠地区,淘金者会使用干淘机,用振动和空气脉冲筛去轻质的东西。

即便如此,在这些阶段之后,细了一些的原料也还得再淘——而且常常是重新淘洗一次——以寻找无法用手从灰尘或泥土中捞出的小块黄金。无论用哪种技术,一个好的淘金者仍然需要知道如何淘洗。

放置在乔治亚州北部地区地图上的金块。

在YouTube上,淘金教程已经获得了数百万的点击量,新款洗矿槽的产品评测视频也吸引了数万人的关注。在Facebook和TreasureNet网站这样的地方,有为淘金新手和老鸟开设的论坛,户外频道也有相关节目——这是马西1993年去世前夕创办的——归功于像《淘金热》(于1996-2015年播出,由马西的儿子汤姆主持)这样的节目的再次开播,它们持续地告诉热爱冒险的人们,黄金就在那里,等着人去开采。今天,两家协会在马西的孙子布兰登·约翰逊的指导下工作。

美国淘金者协会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是“泥土派对”,这是一种为期数天的户外活动,成员聚集在一个营地,在指定的轮班中挖掘泥土,并在活动结束时瓜分回收到的黄金。我在劳德矿场时参加过其中的一次,那次活动从周二晚上持续到了周日早晨,为期五天四夜。大家玩游戏,围着篝火闲扯,搞拍卖,举行钓鱼比赛,探测金属,玩叠叠乐,喝啤酒冰淇淋,打德州扑克,淘金者在铺着格子布的木质餐桌上吃饭。这个营地位于亚特兰大以北77英里,坐落在一条满是石头的道路的底部,两旁种着虎百合。帐篷、房车和拖车排满了场地,到处都有椅子、地毯和烤架。到周二傍晚,52个露营点中有48个已经坐满了人,地上到处都是皮卡和洗矿机,还有从德克萨斯州的金斯兰和威斯康星州的圣克罗伊瀑布远道而来的人们,他们花钱在这片土地上碰运气。淘金者们已经到了。派对开始了。

密西西比每年夏天大概能淘3盎司黄金,价值约4000美元。
乔治亚州克利夫兰市劳德矿场入口处的标牌。

约瑟夫会认识密西西比,因为密西西比也全天坐在他自己的房车里旅行。后者实际上并不来自密西西比州,但由于他冬天在那里做招牌,所以他认为这个绰号有意义(他的真名叫达里尔·康布斯)。尽管如此,如果58岁的密西西比有得选的话,他会被叫做西弗吉尼亚,他在那里出生、生活,然后他的家人搬到了佛罗里达州的维罗海滩,他在那里上的初中,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铺水泥和抹灰泥。也就是在那时,他梦想着有一天能离开阳光之州。

当密西西比最终离开佛罗里达时,悲剧随后就降临了:他结婚15年的妻子死于阿拉巴马州的一场车祸,那年他37岁。“你为建立自己的世界付出了一切,但它可能在一天之内就消失无踪,”周四那天他这样对我说,说这话时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我决定不会再做那种,把我所拥有的一切拿来建立什么,然后消失掉的事情。我要让自己开心。”

在过去的20年里,密西西比一直在路上,他的兴趣始于几十年前,当时他在南乔治亚州的姨妈家,发现了一些金矿开采旧书。从春天到秋天,他在阿巴拉契亚山脉周围的河流和小溪里淘金,使用机动挖泥浮船在水下吸取沙石。在夏天里,他淘到了大概3盎司黄金,价值约4000美元。因为他有识水的能力,而且似乎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找到金子,所以有些人用另外的名字来称呼密西西比:“传奇”,“熟练工”。

然而,密西西比和与他一起旅行的同伴、追随者琳达·舒普,却并不怎么在意收入。“当你需要很多钱的时候,通常是你需要付房贷、汽车贷款和大学学费的时候。把这些都去掉,生活就会变得非常愉快,”他说,“在过去的20年里,我从未有过如此之多的乐趣。”

在完成劳德矿场之旅后,密西西比和琳达将前往佐治亚州的布坎南,与他们的朋友——77岁的宾夕法尼亚州退休警察比尔·瓦罗拉一起造一艘挖泥船。三人将开车前往位于阿拉巴马州,迷失荷兰采矿协会新租的土地,然后返回佐治亚州。在那之后,密西西比说,可能会去北卡罗莱纳,或者是南方。他比划着向地图扔了个飞镖,然后选了个地方。在密西西比回到密西西比州,以及淘金季结束之前,还有一段时间。

“我们只是闲逛。谁知道我们最终会去哪啊,”他说,“在这里,这种生活总是令人兴奋的。”

淘金者将泥沙装入一台机器,这台机器将把较轻的物质与较重的元素分离开来。

密西西比和琳达一直在帮助韦恩和康妮·布鲁纳拆卸他们的挖泥船,他们要做的就是把挖泥船移到水里,再移出来。毕竟,韦恩和康妮对这门淘金手艺还比较生疏。这并不罕见——事实上,自从他们2015年左右开始观看探索频道的《淘金潮》节目以来,淘金是他们多年来一直在做的事情。但直到几个月前,淘金才真正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今年3月,韦恩在阿拉巴马州的一个付费挖掘地了解到迷失荷兰采矿协会后,就购买了会员资格。4月份,韦恩和康妮买了一辆露营车,5月1日,他们从北卡罗来纳州玛吉谷的小屋开车来到劳德矿场,会在这一直住到7月底。55岁的康妮说,现在的生活就像在家里一样。56岁的韦恩说,住在有轮子的某个东西里并不是什么生活大变动——只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缩小一点而已。

雨停的时候,韦恩会穿上潜水衣,康妮则穿上防水水靴,他们就可以按自己的时间在小镇溪的深处工作,挖出沉积物,把它们分离开来,变成金子。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发现了大约一盎司黄金,价值1400美元。

“有些人会问,”星期六那天,韦恩站在他的房车旁说,“比如,你为什么要花费2000美元,只为了去淘价值50美元的黄金?你为什么不干脆去买呢?不,我只是不想坐在家里罢了。”

今年9月,这对夫妇将从阿什维尔飞往克利夫兰,再飞到安克雷奇,最后飞往诺姆。诺姆位于阿拉斯加苏厄德半岛的顶端,他们将在那里搜寻两周的黄金。然后他们会回到玛吉谷,到了某个时间点,再来劳德矿场。尽管韦恩和康妮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但再次回来似乎顺理成章。

“他们让你觉得你属于这里,”康妮如此评价露营同伴,“他们让你感到自己是受欢迎的。这里就像一个家庭。”

劳德矿场,“宝贝”坐在淘金者的汽车保险杠下。
瑞克·劳恩和他三岁的秋田犬萨迪,从佛罗里达州迈尔斯堡来到劳德矿场。

在与淘金者的交谈中,那种家庭式的感觉不断出现。我听到的词还包括:友谊、支持、释放、放松。

对许多人来说,淘金营是一座灯塔,是在共同利益的口号下,联系众人的地方。57岁的迈克·“鸭子”·德桑诺每年都会在这里遇到同样的四位朋友。68岁的贝基·埃利奥特辞掉了洗碗工的工作,在她的福特“逃离者”房车外露营,只为参加一场泥土派对。37岁的房地产经纪人迈克和香农·斯克尔斯,在2018年来到劳德矿场后,带着4岁的犹达和1岁的阿德尔琳从印第安纳波利斯赶来;他们的另一个孩子将在7月份出生。“这里的人们善良、体贴,愿意互相帮助,”迈克说,“这种情况在其他地方并不多见。”

两家协会并没有保存关于他们成员的具体人口统计信息,但是里奇说,大多数人是已婚人士,20%的人是退休人群,还有50%的人是退伍军人或现役军人。

“我确实能看到鬼魂,”周五那天,61岁的退伍军人,长期从事消防工作的吉尔伯特·弗兰奇面对着劳德矿场那段波光粼粼的小镇溪时说,“每隔一段时间,鬼魂就会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出现。你看到了你不想看到的东西。眼下是一种解脱。淘金不顺利的一天,都好过那些工作顺心的日子。”

迈克、香农·斯克尔斯和他们的孩子:阿德尔琳和犹达,在他们的房车里等着雨停。他们从印第安纳波利斯出发,来劳德矿场淘金。

韦恩和康妮住在离拉多娜和鲍勃家不远的“猫窝”里。拉多娜和鲍勃对淘金并不陌生;他们从1974年开始就对此感兴趣,当时他们去了田纳西州的加特林堡,鲍勃花25美分淘金,发现了一块指甲大小的金块,价值数千美元。

从那以后,他们的淘金工作不断精进,露营车也随之升级。拉多娜和鲍勃原本住在离这里近三小时车程的地方,但在夏天,他们每隔两周就会到劳德矿场来一次。他们的“森林河勘测者”五轮房车总是停在山坡上的同一个地方,车顶保护着他们的“金立方”水闸机。在附近,鲍勃和47岁的女儿蒂娜·威廉姆斯摇着、揉捻着、扫着沙盘,寻找在泥沙上闪闪发光的更细的金粒。走进房车,里面有一张大号床,两个躺椅,一个壁炉,一台55英寸的电视,一个中岛式厨房,一个客厅,卫生间,烤炉,淋浴间,制冰机,三眼炉子,还有微波炉。68岁的拉多娜曾是一名校车司机,她说:“这是一个离家很远的家。”

她和69岁的鲍勃卖掉了他们在乔治亚州锡达镇48英亩农场里养的所有奶牛,因为奶牛需要照顾和注意力,而拉多娜和鲍勃不再想做那种工作了——至少今年夏天不想。这已经是他们2019年第四次来到劳德矿场了,今年秋天他们将前往“奥坎尼”参加一个泥土派对,并在“维恩山”参加另一个。他们要到10月底才会回到锡达镇,那时也要开始为在佛罗里达的寒假做准备了。但在此之前,拉多娜会打印出他们探矿之旅的照片,并把它们放在剪贴簿里。她说,这场泥土聚会可能会占用五、六页纸。

在营地周围,“富有”这个词通常与否定意搭配——人们可能并不会发财,也无法通过小规模的淘金爱好就能达成。当然这并不是说你没法通过干这行赚钱,这也并不是说淘金者就没有梦想撞大运的一天。哪行哪业不是这样呢?但总的来说,这个国家最赚钱的勘探,是去开采在岩石中条状分布的金矿。但开采这些金矿需要更多的资金、许可证、对更大规模作业的更多投资,以及更多用来钻孔、爆破、撕裂和碾压地层的采矿机械。至于这里?娱乐罢了。

对于劳德矿场的许多人来说,追逐黄金是一种解闷的方法,是一种自我选择的冒险,所有道路都通向带着承诺的回报,无论花费多少时间。在下午与一对夫妇的交谈中,我了解到,对他们来说,除了包括热气球和水肺潜水之外的一系列娱乐活动项目中,淘金是一项相对较新的追求。“我的生命中一定要来一次真正的印第安纳·琼斯式冒险。”那个女人告诉我。其他从朝九晚五的生活中退休的淘金者说,他们不想对找乐子过度苛责——他们通过挖掘、铲土和在沙盘里淘洗,与土地相连。一个人告诉我,他很高兴能发现世界上从未有人见过的东西。“我喜欢露营,所以如果你要去露营,你最好做点什么。”另一个人说。

因此,这里很少有淘金者出售他们的黄金。相反,他们把金子埋在自家院子里,作为应急基金,或者送给孙辈。另一些人则把它当成一种纪念品,一种围绕着篝火、宾果游戏和啤酒冰淇淋四处闲扯的回忆。也许这也是一种闪耀的提示,来告诉人们那其中还有更多的东西。

一位淘金者的个性汽车尾饰。

翻译:马元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