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的申遗过程其实与日本没太大关系,不过这座博物馆的建立却有赖于一个人的收藏,他就是松方幸次郎。
文|艺术头条
2016年,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申遗成功,成为世界文化遗产之一,美术馆本身变成了艺术品。当时可谓盛况空前,上野公园方圆几百里都能看到庆祝申遗成功的海报,著名的NHK电视台还特邀天海佑希拍摄了探索国立西洋美术馆的节目。
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
有趣的是,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的申遗过程其实与日本没太大关系,不过这座博物馆的建立却有赖于一个人的收藏,他就是松方幸次郎。
2分钟速览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60周年纪念特展
2019年适逢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创立60周年,为此推出“松方藏品”大展,将展至2019年9月23日。在本次展览中,展厅以“松方藏品本来是什么”和“松方藏品如何形成和散落”为轴心,按时间顺序呈现,约160件作品及历史资料展出,现藏法国奥塞博物馆凡高的《阿尔勒的卧室》、高更的《有扇子的静物》,还有馆藏莫奈《睡莲》、罗丹《思考者》、雷诺阿《阿尔及利亚风格的巴黎女子(后宫)》等西方美术史上重要画家的名作集结展出,更有2016年在法国卢浮宫发现的莫奈《睡莲:柳树的倒影》修复后首次公开展出。
先说说这次来东京出差的梵高《在阿尔的卧室》。1888年2月,梵高离开喧闹的都市,独自来到阿尔勒,租住在“黄房子”旅馆里。梵高搬进黄房子之后,一共画了五幅《阿尔勒的卧室》,三幅油画和两幅草图,它们代表了梵高不同的心境。梵高创作的三幅《阿尔勒的卧室》油画中的第一幅,现收藏于阿姆斯特丹梵高美术馆里,被认为是三件作品中最好的一幅,这是梵高在等待他的好基友——高更到来时画的,色调偏暖。
梵高《在阿尔的卧室》,1889年,法国奥赛美术馆藏(曾为松方藏品)
不过后面的故事你也知道,高更只待了两个月便不辞而别。梵高在这里割下自己的左耳,并因精神失常住进当地的医院。在医院中,他靠记忆画下了后面两幅《卧室》,相比第一个版本,第二版《卧室》墙面变成了阴沉的蓝色(现藏芝加哥艺术学院),地板的阴影加重,家具的色调也变得灰暗,暗示出梵高绝望的内心。而第三个版本(现藏法国奥赛博物馆,曾为松方旧藏)因为是送给母亲和姐姐的礼物,整体墙壁的蓝色又变得强烈,墙上的画像也换成梵高的自画像和一位年轻女子肖像。
梵高《玫瑰》1889年年 布面油画 33 x 41.3 cm。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藏(松方藏品)
梵高去世前一年所绘,此时已经入住圣雷米精神疗养院,描绘在此地盛开的玫瑰花,画中可见他晚期作品的特征——激烈与扭动的笔触。
雷诺阿《阿尔及利亚风格的巴黎女子(后宫)》1872年。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藏(松方藏品)
印象派的另一位大师雷诺阿,在30岁左右曾一度醉心于浪漫主义代表画家德拉克洛瓦的色彩,仿照德拉克洛瓦描绘过一些富有东方情趣的“异国情调”的作品,这件完成于1872年的《阿尔及利亚打扮的巴黎少女》便是其中之一。由于当时雷诺阿的个人艺术风格还未形成,艺术技巧也尚未成熟,这幅作品送展沙龙被拒之门外。但是女人体,以及她们身上佩戴的漂亮小饰件,倒成了他日后作品中不可缺少的元素。
克劳德·莫奈《游船》,1887年。东京国立西洋美术馆藏(松方藏品)
上述这些作品均是松方幸次郎从1910年代到1920年代在欧洲收集的,不过是冰山一角,8000件从巴黎回购的浮世绘作品,总计约1万件的松方藏品,在关东大地震和1927年金融危机中分散流失,散落在伦敦(约900件)、巴黎(约400件)、日本(约1000件)等世界各地。二战结束后,巴黎返还给日本370余件该藏品系列作品,这也间接促成了1959年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的成立。我们可以看到松方藏品不论规模,还是质量都是亚洲首屈一指的。
那么,松方幸次郎是如何购藏到那么多梵高、莫奈、罗丹等艺术大师的杰作呢?
时间回到百年前,松方幸次郎(Matsukata kojiro, 1865-1950)是明治元勋、前内阁总理大臣松方正义的第三个儿子,在美国和法国留学,他对艺术品的兴趣产生在巴黎逗留的期间,拿到了耶鲁大学民法学博士,1890年才回国。回国后,当上了他爸的秘书官,这可是个肥缺,官二代的他本可在当官的道路上发光发热,却应“忘年之交”川崎正蔵的邀请当上了川崎造船所的第一任社长。松方不仅没把事情搞砸,还不断为公司赚钱,特别是 1914年下了一个无论对公司抑或自己都影响重大的决定:大肆采购钢铁,用来造船。当时他收到消息,因“萨拉热窝事件”,奥匈帝国要与塞尔维亚开战。一战爆发后,钢铁价格爆炸,船舰也因为军需而变得更贵。因早有准备,造船所订单接连不断,松方幸次郎大发战争财。
弗兰克·布朗维,《松方幸次郎肖像》,1916年,油彩。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松方旧藏)
弗兰克·布朗维设计的“共乐美术馆”草图,水彩,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藏
不仅是实业家、官二代,松方幸次郎更是一名收藏家,从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开始在欧洲大规模收购艺术品,英国画家、亚欧古董收藏家弗兰克·布朗维(Frank W. Brangwyn)成为了他的艺术品收藏顾问,他把松方介绍给艺术家和其他画商,建议他专注于西方艺术和手工艺。尤其是在1916年以后的十年间,松方几次访问欧洲,经常光顾美术馆,获得了大量的艺术品,由此萌生了建立“共乐美术馆”的想法,简单来讲就是为日本年轻艺术家提供一个能近距离接触欧洲艺术大师杰作的机会,扩展全球艺术的视野,弗兰克·布朗维还为他的共乐美术馆绘制了设计草图,不过这一想法在他生前一直没有实现。
约翰·米莱斯《Ducklings》1889年作。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松方旧藏)
松方也因其收集的浮世绘版画而闻名。日本明治维新之后曾出现过“崇洋媚外”,作为传统文化的浮世绘版画多被遗弃或贱卖,但它被欧洲人所喜爱,日本美术商林中正看到了商机,把十几万件浮世绘销售到欧美,如今日本博物馆要举办浮世绘大展时都需要向博物馆借藏品。1925年,松方把自己在国外收集到的木版画版展出,是为日本第一次木版画展,如今这8000件浮世绘版画藏于东京国立博物馆。
发现印象派艺术家的巴黎大画商丢朗-吕厄在他的画廊中
保罗·高更《扇与静物》,1889年前后,法国奥赛美术馆藏(曾为松方藏品)
雷诺阿《戴帽女子》,1891年,东京国立西洋美术馆藏(松方藏品)
或许是浮世绘的异域风情深刻地影响了印象派绘画,日本人因此与印象派有了一种亲近感。松方幸次郎收藏的很多作品是在1918-1921年购入的,这期间他与发现印象派艺术家的巴黎大画商保罗·丢朗-吕厄(Paul Durand-Ruel)结识,由于不能一直待在法国,他预留了购买作品的资金,让保罗·丢朗·吕厄替他购买作品,购入了雷诺阿、塞尚、高更的作品。1921年他购买了4件作品一次就花了82.2万法郎。
莫奈与松方幸次郎合影
而松方的侄女黑木武子(Kuroki Takeko)与莫奈关系很好,这也为他收藏莫奈的作品提供了便利条件。1920年,松方幸次郎提了一瓶1808年产拿破仑白兰地去拜访莫奈,一口气买下了18幅莫奈画作。1923年,莫奈第二次白内障手术后,松方幸次郎曾去病榻前探望,直接从莫奈那里购得多幅画作。
莫奈《睡莲》,1916年,东京国立西洋美术馆藏(松方藏品)
这件莫奈创作于1916年的《睡莲》是东京国立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这是松方幸次郎亲自从莫奈手中购得的,莫奈本来打算自己珍藏的,所以画没有内衬、也没有刷上清漆,保留了画作完成时的样子。莫奈这一生,共计创作了近300幅以睡莲为主题的作品,创作这件时,莫奈已经描绘睡莲主题近20年,技艺炉火纯青,是其晚年杰作。画面中可见到花与水面上的影子等,然而却大胆地省略细节,这样的表现联系到后来的表现主义与抽象绘画,可说是显示出莫奈创作中具革新性的一面。蒋勋曾说:“这个世界如果没有莫奈,我想象不到睡莲应该是涌动的”。
罗丹雕塑《加莱的义民》。东京国立西洋美术馆藏(松方藏品)
松方藏品中最引入注意的雕塑作品便是博物馆入口前的景观区的罗丹雕塑《思想者》、《加莱的义民》和《地狱之门》,不需要门票,这算是美术馆延续松方幸次郎“共乐美术馆”理念的最好实践吧。《地狱之门》是罗丹为一座从未建起的博物馆设计的一件从未实现的雕塑杰作。在《地狱之门》上有180个人物造型,而后来的“思想者”是端坐于门楣之上的核心人物,罗丹用以象征但丁的形象。松方幸次郎是第一位订制《地狱门》并将其铸造完成的人,在法国的反而是第二次铸造的。
罗丹《沉思者》,(原作放大)1881-82年(原型)、1902-03年(放大)、1926年(铸造)青铜。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藏 松方收藏 摄影:上野則宏
关于《沉思者》这件作品,罗丹曾表示:“但丁坐在门前的岩石上,沉湎于诗句的构思当中。在他背后的是乌戈利诺、弗朗切丝卡、保罗等《神曲》中所有的登场人物。然而这个计划没有被实现。从整体被分离出来的但丁姿态,消瘦且苦闷,没有什么意义。按照最初的灵感,我构想了别的正在思索中的人物。裸体男子坐在岩石上,双腿靠近身体,拳头抵住牙齿,沉浸于幻想中。丰富的思绪,在他脑中逐渐具体成形。他已不再是幻想家,而是创造者”。
东京国立西洋美术馆这件青铜雕塑《沉思者》,是1902到1903年,由罗丹的得力助手亨利 勒波斯根据1881-82年的原型放大制作完成。从《地狱之门》独立出来的《沉思者》,并不只是呈现一位正在思考的人物,而是表现出全人类共通的普遍形象。
罗丹《地狱之门》,1880-90年左右/1917年(原型)、1930-33年(铸造)青铜。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藏(松方收藏)
这就要说到1918年8月,因为埃德蒙·戴维斯,一位长期收藏罗丹作品的艺术爱好者,罗丹遗嘱执行人和罗丹博物馆的第一任馆长莱昂斯·贝内迪认识了松方幸次郎,为了建造一个博物馆研究东京艺术品位和西方技术的发展,松方幸次郎正在收集一些画家和雕塑家的作品。松方与巴黎罗丹艺术博物馆签订合约,并最终购入了50多件罗丹雕塑作品,其数量仅次于巴黎的罗丹美术馆。因为日本的进口税极高,需要缴纳的税费相当于一件作品的费用,所以松方将400件绘画和雕塑作品存放于罗丹艺术博物馆的旧教堂中,直到二战结束。当顾客要购买的作品博物馆没有库存时,博物馆通常会先展出作品,再出售:正因为这样,松方幸次郎订购的第一座《地狱之门》(已付款)最终被美国费城购得。
蒙克《雪中的劳动者》,1910年 油彩,个人藏,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寄托(松方旧藏)
1921年8月左右,松方幸次郎访问了德国和瑞士,收藏了蒙克等人的作品,并在柏林购买了17件大型挂毯。1922年至1923年,松方又成功地从哥本哈根商人收藏中获得了34件重要的现代绘画作品。
Lycian Simon,《公墓中的女子》,1918年,水彩,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松方旧藏)
路易次郎,《裕仁抵达法国勒阿弗尔港》,1921-22年,油彩,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松方旧藏)
此外,也许因为松方自己从事造船业,所以船舶和海洋主题的作品成为其早期收藏的特色之一,另一方面,他也通过海战、沉船,以及1921年的日本裕仁皇太子乘船访欧等作品记录了其关注着正在发生的历史。
Amélie Beaury-Saurel,1923年 油彩 法国奥赛美术馆藏
Paris, musée d’Orsay Photo RMN-Grand Palais (musée d’Orsay) / Hervé Lewandowski / distributed by AMF
图片来源:日本神户市立美术馆2016年举办的松方展览
当松方幸次郎在欧洲已经购买了相当数量的作品后,他试图分批次将这些作品运回日本,因而在运送前,他将藏品分成了3个批次:
1、 将900余件作品存放到伦敦的一间艺术仓库
2、 将400余件作品让卢森堡美术馆馆长兼罗丹美术馆馆长昂山·素季(Léonce Bénédite)进行保管
3、将1000余件欧洲大师杰作与8000余幅浮世绘作为首批运回日本的藏品
天有不测风云,受第二次世界大战和1927年经济危机影响,松方幸次郎这三批作品的命运走上了三种截然不同的道路。
莫奈,《干草堆》,1885年,油彩、大原美术馆藏
1927年,受日本国内经济危机影响,松方幸次郎掌舵的川崎造船在这股浪潮中宣告破产。而作为总裁的松方不仅辞职谢罪,被迫抵了全部家产给公司,在日本的破产拍卖持续至1941年。于是他早期带回日本的这部分藏品于1928至1934年间被逐渐出售,部分流入普利司通美术馆,莫奈《干草堆》被大原美术馆购藏,石桥财团美术馆购得马奈《自画像》(1878-79年),也有部分作品毁于太平洋战争。
爱德华·马奈,《自画像》,1878-79年 油彩、石桥财团美术馆藏
爱德华·马奈《Monsieur Brun肖像画》1879年。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松方旧藏)
爱德华·德加《马奈和他的夫人》1868-69年 油彩画布。北九州市立美术馆(原为松方藏品)
最惨的是留在英国伦敦仓库的藏品,在1939年的一场大火中,这900余件作品全被被大火所吞没,销毁一空。2016年2月在泰特不列颠美术馆的档案中发现了一张清单,经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分析后,确认是松方幸次郎收藏的一部分,推测可能是当时为了申请火灾赔付保险金而制作。这份清单写在15张A4大小的纸上,详细记录了953件作品的名称、艺术家姓名以及每件作品的估价,一共有255幅油画、82幅素描、554幅版画、17件雕塑和数件家具等,其中包括多幅莫奈和梵高的油画,以及罗丹的雕塑作品。
而放置于巴黎罗丹美术馆的收藏品算是最幸运的,其流转过程颇具传奇色彩。
原本是打友情牌免收费,但巴黎罗丹美术馆负责人几次更替,新管理人为收支平衡,以每年卖出一两件收藏品的方式,支付藏品管理费。
1945年二战结束,日本在战争中属于侵略的一方,并与纳粹德国关系友好,法国以敌国资产为借口,将其收归国有。1947 年,法国将其中 21 件藏品卖出,18 件绝世名作 — — 包括梵高的《在阿尔的卧室》等则保留于法国奥赛美术馆。
直到1951年,法国政府决定为了和日本保持友好关系,再加上日本根据《旧金山和约》才向法国提出归还松方藏品的请求。然而天意弄人,两国意见达成之日已经是松方幸次郎逝世的一年后,他在有生之年都无缘再见自己的藏品一眼。
鲁本斯《两个熟睡的孩子》,1577年至1640年 木板油画 50.5 x 65.5厘米。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购入
法国最终归还共 370件艺术品,同时附带一系列条件,包括日本全数负担藏品的运费、负担罗丹的作品《加莱的义民》的铸造费、还有最重要的是,日本要创建一座由法国建筑师设计的美术馆,用来展示这批藏品。跨越半世纪以上的历史,两场世界大战的因缘,这在当时筹划兴建、暂称“法国美术馆”的建筑,就是现今的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而 370 件的“松方收藏”便成为了美术馆最初的展品,也成为其馆藏核心作品。同时,好的美术馆会吸引好的藏品捐赠,自开馆美术馆以来接受了山村德太郎、梅原龙三郎、桥本贯志等人的捐赠,精彩杰作有鲁本斯《两个熟睡的孩子》、库尔贝《睡着了的女人》、胡安·米罗《绘画》等。
两国虽达成归还协议,但美术馆的建设一拖再拖,主要是缺钱。战后日本百废待兴,1953年文部省初步估计建设费用要1.5亿日元,粗略换算成今天的物价大概要40亿日元(约2.6亿元人民币),但是财政部表示付不起,最多只能批5000万(砍了三分之二的预算),此举引来法国的不满,送还几十十亿的东西,让你花个1.5亿日元建美术馆,你还不乐意。此时藏品还在法国,日本文部省特着急,只好跪求各方,终于凑足费用。
20世纪建筑大师 勒·柯布西耶
至于为何选择勒·柯布西耶设计至今仍是个谜。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是柯布早期“可生长美术馆”概念的实现,亦是日本境内唯一一栋柯布的建筑。1954年10月30日,柯布西耶为视察上野的环境,还有参观日本的传统建筑,共逗留8天,初次、同时也是他最后一次踏足日本本土。柯布西耶只留下三张图纸以及一份设计说明,他因印度昌迪加尔的工作离开了日本,至于结构设计以及施工等,则交由他在日本的三个弟子完成,分别是前川国男、坂仓准三、吉阪隆正。而柯布送来的图纸中并未包括构造和设备,这些都是由日方负责设计,图面上未说明的细部尺寸则依据“模度”(建筑以人为模度,成年男子身高183cm)来决定,所以整个建筑给人到一种现代西化但又非常日本的感觉。
马蒂斯《长椅上的女子》1920-21年 巴塞尔美术馆(原松方藏品)
Photo Kunstmuseum Basel – Martin P. Bühler
“松方藏品展”现场,克劳德 莫奈《睡莲:柳树倒影》(1916)修复完成后首次公开展出。图片来源:美術手帖
除了法国政府拒绝归还的作品,松方仍有不少作品流落在法国的各大博物馆中。如2016年,在卢浮宫发现的莫奈长的睡莲巨作《睡莲:柳树倒影》。
通过数字技术复原的克劳德 莫奈《睡莲:柳树倒影》。制作:凸版印刷株式会社,监制:国立西洋美术馆。图片来源:美術手帖
这件《睡莲:柳树倒影》是松方幸次郎1921年直接从莫奈手中获得的“睡莲”系列之一,作品长达4.2米,宽2米。该画在战后失踪六十年后,2016年在罗浮宫博物馆内被发现。被发现时,画作已经损毁非常严重,画面差不多有一半都被毁了,主要因为这件作品当时以上下颠倒的状态被保管。 “作品可能是受到水和湿气的破坏。据推测,该作品当时被撤离到农民家里,并和其它作品重叠放在一起。”
本次数字复原作莫奈《睡莲:柳树倒影》放置在“松方藏品展”的入口处,而修复版原作则展出在展览最后,看到最后回顾一番,亦是本次展览的一大乐事。
注:文章图片来自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官网
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开馆60周年纪念松方藏品展相关信息:
展期:2019年6月11日至9月23日
会场:日本国立西洋美术馆
地址:东京都台东区上野公园7-7
开放时间:9:30~17:30(周五六 21:00) ※最终入场到闭馆30分钟前为止
休馆日:周一(7月15日、8月12日、9月16日、9月23日开馆)、7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