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yygGPLP犀牛财经 舜耕山人

东方时尚（603377.SH）真是对得起自己“时尚”的大名。

在黑科技如虚拟现实（VR）和增强现实（AR）发展得如火如荼，大红大紫的时候，起源于北京的著名上市驾校东方时尚宣布，将斥资1.8亿元，向幻影科技公司租赁1000台VR教练设备，供车辆驾驶培训所用。

然而，东方时尚斥巨资搞创新，还没上手就被上交所盯上了。前不久，东方时尚收到上交所问询函，要求公司解释引如VR驾驶培训的必要性以及VR培训和传统培训的区别。5月中旬，东方时尚公告已回复上交所问询函。

上市后就业绩变脸的东方时尚，2018年营收和净利润都下滑，且多家子公司亏损，何时才能盈利？

上市后业绩持续下滑

东方时尚成立于2005年，主营业务为驾驶培训，是北京驾校知名龙头。不过东方时尚可不简单，居然把驾校做成了上市品牌。2016年，东方时尚在上交所上市，但就是从当年开始，东方时尚的年利润开始下滑。

上市前的2015年，东方时尚净利润为3.29亿元，是近年来业绩的高点，但上市后净利润一路下滑。

东方时尚发布的2018年年报显示，全年实现营收10.51亿元，同比减少10.41%;归属净利润2.23亿元，同比减少4.97%;扣非净利润1.29亿元，同比减少39.90%。驾培服务、陪练服务的毛利率同比分别下降4.56%、10.11%。

虽然下滑的幅度不是很大，少的时候4%多一点，多的时候也不过25%。但上市就变脸且持续下滑的态势，实在令投资者担忧其盈利能力。

2019年一季度，东方时尚的净利润好不容易强劲了一回，同比上涨超过100%，达到2900万元。但GPLP犀牛财经发现，其一季度的利润高增长几乎全都是非经常性损益贡献的。而扣非之后的净利润，仅有520万元，比上年同期还下降了54.61%。

值得注意的是，东方时尚披露的2018年中报显示，有8家异地运营的子公司当中，仅湖北荆州一家子公司盈利，其余7家全部亏损。据当年8月的公告披露，东方时尚的IPO募投项目进展缓慢，承诺投入7.88亿元资金，仅完成2.35亿元，其中湖北一投资项目承诺投资2.45亿元，实际只完成0.35亿元。

VR培训成效几何

上交所要求东方时尚对营业收入、归母净利润同比下降的原因及合理性，驾培服务、陪练服务毛利率波动的原因及合理性，进行补充披露。

年报显示，东方时尚计划从单一的汽车驾驶培训，向汽车后市场延伸，在汽车维修、汽车金融、汽车美容板块多元化发展，分散行业经营风险。上交所要求东方时尚补充披露在汽车后市场的投资、建设进度和运营状况，以及后续的资金投入规划。

而针对东方时尚的异地子公司，上交所要求补充披露各大子公司的区域布局情况、具体经营和投资情况。对于深圳东方时尚、高安东方时尚计入「可供出售金融资产余额」，内蒙古东方时尚、荆州隆德驾考计入「长期股权投资余额」的区别对待现象，上交所要求东方时尚作出解释。

在东方时尚回复上交所的问询函中，公司提到：277位学员进行了VR驾驶模拟器科目二训练测试，测试合格率达到85%，超过实车教学的科目二测试通过率。

事实上，这种教学效果测试方法并不科学，如果真的要研究驾驶模拟器和实车教学的效果比较，也应该让随机分配的大样本同样规模的学生分别进行驾驶模拟器教学和实车教学，并参加相同的正规科目二考试，这样的对照试验得出的结果才具有可信度。东方时尚或是表述不清，或是有意无意地设计了无效实验，跟上交所打了个马虎眼。

东方时尚还表示，与早先的VR训练器相比，公司使用的驾驶模拟器除了正常驾驶环境外，还可以模拟极端条件下，如制动失灵、高速爆胎、超车等环境。能够让学员“身临其境”地学习不同环境下的驾驶，其中某些场景在实车教学中不宜复制。

GPLP犀牛财经对公司的这一说法保留意见。一方面，确实在实车教学中难以充分模拟一些复杂路况和状况，驾驶模拟器可以弥补这些不足。但另一方面，学员将来面临真实交通状况时，其在驾驶模拟器学到的操作与真实情况的适应性如何，尚不能下定论。

还有，笔者本人也使用过多款不同的飞行模拟器，不同设备的操作难度和显示相似度确实千差万别，汽车的驾驶模拟器也是一样的道理。东方时尚引入的驾驶模拟器，到底是电玩城水平，科学馆水平，还是民航训练设备水平？

发展战略之外的故事

仔细看东方时尚与幻影科技这笔作价1.8亿元的交易，也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首先，东方时尚在2019年4月刚刚增资控股幻影科技，而在5月，幻影科技就吃下了这么大一笔交易。GPLP犀牛财经发现，更重要的是，截止2018年底，幻影科技净资产209万，全年营业额433万元，净利润106万元。幻影科技吃下这么一个1.8亿元的大单，真的消化得了吗？

东方时尚控股幻影科技不过几个工作日，就急不可耐地抛出了这么大一个礼包，这算是怎么回事呢？这也恰是上交所问询东方时尚诸多问题背后要验证的根本。

市场实在没有理由相信，一家如此小体量的公司可以吃进去抵得上自己全部身家四五十倍的合同。当然，东方时尚在回复上交所问询时，也只是反复强调自己引入驾驶模拟器的合理性和重要性。而关于交易对手的供应能力和交易背后值得怀疑的许多细节，上交所没有明问，东方时尚也没说。

审校：一条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