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刘芳

当地时间3月27日，伦敦国王学院（King's College London）神经科学与心理学中心的科学家们发布报告表示，在排除遗传、犯罪等社会因素之后，他们可以在统计学上证明空气污染与青少年精神疾病有较高关联度。在历时20年的科学监测后研究人员发现，生活在空气污染严重的城市中的青少年更有可能出现偏执和其他精神错乱的情况。

到目前为止，大部分对青少年心理健康的研究都集中在社会关系上。然而种种迹象表明，社会关系并不能完全解释城市中日益凸显的精神疾病问题。

研究人员表示，他们追踪了2232名英国青少年从出生到成人的心理动向，并采集了受访者居住、学习等环境中的各种空气污染物，包括二氧化氮（NO2）、氧化氮（NOx）和颗粒物质（PM2.5）等。结果显示，居住在污染严重地区的年轻人出现精神病症状的可能性是农村地区的两倍。

报告的第一作者纽波利（Joanne Newbury）博士对《卫报》表示，除了考虑遗传易感性和犯罪经历等潜在因素，“氮氧化物（NO2和NOx）能解释城市生活和精神病症状之间约60%的联系”。

事实上在这份报告中，英国研究人员在其“高污染区域”所采集到的氮氧化物污染水平低于世界卫生组织标准。但即使如此，科学家们还是发现了二氧化氮与青少年精神病症状的显著联系。对此报告的作者指出，欧洲和全球的空气污染标准可能过于宽松。

伦敦国王学院的凯利（Frank Kelly）教授也表示：“空气污染和大脑受到影响之间似乎存在某种联系，而这项新的研究成果就是一个例子。儿童和年轻人最容易受到空气污染的影响，因为他们的大脑和呼吸系统还不成熟。”

在报告中，30%的青少年在12至18岁期间至少有过一次幻听或其他精神错乱的经历。对于这一现象，报告的作者之一费舍尔（Helen Fisher）博士说，他们的研究提供了“初步线索”。

她说：“事实上这与吸烟和肺癌之间的联系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认为，（空气污染和精神疾病）显然是有联系的。但是，除非能在不同的研究中看到相同结论，否则就不能确定。”

报告称，有几种机制可以解释空气污染与青少年精神病经历之间的联系。

例如，研究表明，空气污染与神经炎症和神经退化有关。而神经炎症导致的脑结构和脑功能异常又被证明是导致精神疾病的重要因素。因此，空气污染可以通过直接作用大脑而导致精神疾病。

关于污染物的来源，报告作者称，二氧化氮和其他氮氧化物是汽车尾气、发电厂和其他烟雾产生的主要污染物，PM2.5和PM10则是由无机气溶胶、碳质气溶胶和粉尘等组成的超细颗粒物。

英国《独立报》援引英国政府发言人表示：“空气污染是我国面临的最大公共卫生挑战之一，我们正在采取雄心勃勃的行动来减少空气污染。我们投入35亿英镑减少道路排放，世界卫生组织称赞我们的清洁空气战略是世界其他国家效仿的榜样。”

近年来，空气污染已经成为全球关注的健康危机。有越来越的研究证明空气污染和抑郁、焦虑或阿尔茨海默病等存在某种联系。

2016年9月，英国兰卡斯特大学（Lancaster University）的科学家在人脑中发现了大量空气污染中的细微颗粒。领导这项新研究的马赫（Barbara Maher）教授表示：“从现在应该开始一项全新的研究，将空气污染视为阿尔茨海默病潜在的非常重要的环境风险因素。我们有理由继续做流行病学和毒性测试，因为这些颗粒太多了，人们会接触到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