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龚晓思而言,棋是一个纯粹的世界,那一次见面后,龚晓思的世界里就只有棋。
文|美好家园读者俱乐部 金雪
编辑|叶子
2017年 MIT TR 35 Global 奖项获得者,Wafa Games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宜信财富小黑卡俱乐部首批科学家会员。
见到龚晓思时,她正背着一个硕大的双肩包两级两级地大步迈着台阶,快速搜索着走廊里一个个门牌。
距离约定的拍摄时间迟到了15分钟,龚晓思连声抱歉,“本来是打了很多提前量的,结果今天几次要(从公司)出门,都被拖回去说事情。”
龚晓思极少迟到,同样也不习惯等待。就比如半分钟之前,《美好家园》记者接到龚晓思的电话时说,“我出去接您”。半分钟之后到门口发现没人,看到龚晓思已经进门跑了三层楼梯找人问了路又跑下来,自己找摄影棚去了。
节约下来的时间,似乎让86年的龚晓思完成了比同龄人更多的事。2011年,龚晓思来北京“边北漂边创业”,先后创办了三家公司,其中两家关于人工智能,现在是游戏公司Wafa Games的联合创始人兼CEO。龚晓思的住所离办公的地方始终保持着7分钟以内的步行距离,当我们问到“如果办公地点调整了,交通工具会选择开车还是地铁”时,龚晓思回答,“选择搬家”。
《麻省理工学院科技评论》有一个在科技界很有名气、连续举办18年的全球科技奖项“MIT TR 35”评选,专门寻找那些35岁以下的、最有可能改变未来世界的青年科技创新牛人。谷歌创始人拉里·佩奇,Facebook 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苹果首席设计师乔纳森·伊夫,在成名之前都曾被这份榜单选中。在2017年的榜单中,龚晓思也成为了其中一个。
入选 “MIT TR 35”对她来说还有一个非常大的收获——爱情。在波士顿颁奖的那天,她在现场认识了她现在的男朋友。说到这个词的时候龚晓思纠正我说,“确切地说是未婚夫了”,然后抿着嘴笑了一下。
说到对幸福的定义,龚晓思说,“我觉得现在就挺幸福的。有人爱,有爱的人。”在龚晓思看来,幸福更多的是一种朴实的瞬间的感受,“可能你公司上市的那一刻都不会让你幸福,你会很兴奋,但不是幸福。”
很多平实的细节和真实的感动交织成了龚晓思现在的生活,当然也包括找到心灵相通的人所带来的幸福感。
事实上,光环从少年时期就开始伴随龚晓思。她在13岁成为中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国际象棋全国冠军和“棋协大师”之一,17岁被哥伦比亚大学以全额奖学金录取,21岁成为 GUCCI 亚洲区最年轻的设计师……一路“开挂”的这些年,让龚晓思的名字总与“天才少女”联系在一起。
“我肯定不是天才,只是喜欢探索吧。”比起少女时代,32岁的龚晓思有了更多的感悟和成长,不断尝试新领域并总能在短时间内冲到顶尖级的同时,也让她更明晰地感受到,“努力的意义大于天生具备。”
从尘埃到云海
“一个社会如果对天才有太多追捧,会打击很多人,让很多人从小觉得自己不够好。”在龚晓思得到光环之前的十几年里,却一度沦为被打击的对象。
一个让她回忆起来有些难熬的场景是,在成都一所小学的办公室里,老师没有看她写得满满的入学测试卷,直接说,你们这些山里来的小孩肯定是不行的。在母亲一次次地向老师争取,保证“这个小孩很聪明,请给她一个机会”的时候, 龚晓思在一旁低着头,看着水泥地面上斑驳的树影,数着时间。
因为没有本地户口,家里交不起择校费,龚晓思最后也没有找到一所愿意接收的小学,在家跟着母亲学习。“如果现在在社会上遇到被区别对待或者不被接受的时候,我肯定站起来说‘WTF’。但在6岁时你是没有这种自信和勇气的。”
独处让龚晓思更自在,小时候在大山里每天爬个树,追个鸟,她自己跟自己玩惯了,基本上不说话。每次龚晓思的母亲让她去和街坊邻居的小孩玩,她都觉得特别为难。“有一次我妈逼我说,你现在去跟人家小孩玩!我就一步三回头,一步三回头,最后快走到那个小孩那儿的时候,哗一下就哭了。我妈说,那还是回来吧。”
龚晓思的母亲总担心她这样下去“会有什么问题”,想方设法让她和同龄人接触。比如送她去学舞蹈、学画画,但都没有长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龚晓思也觉得自己和其他人不同,不仅不是聪明的孩子,甚至可能还有点笨。
第一次看到国际象棋的场景时,龚晓思就站在那儿定住了,龚晓思的妈妈回忆时说,“她至少在少年宫的玻璃窗外站了有20多分钟”。 “没法解释,我也不知道我在看啥,因为家里没有人下棋,之前也完全没见过。” 龚晓思说,这算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一见钟情。
对于龚晓思而言,棋是一个纯粹的世界,那一次见面后,龚晓思的世界里就只有棋。
人们能看到的是,一个8岁的孩子在学棋两年之后就进了国家队,并开始在世界锦标赛上崭露头角;人们没有看到的是,光芒背后的付出。
对于这些闪着光的成绩,龚晓思只觉得“正常”。因为和其他只在训练时间下棋的同学相比,龚晓思除了睡觉都在下棋,“每天18个小时,进步可能会快一些。”梦到棋局是一个高频率事件,有时候白天破不了的局,晚上做梦时突然就想出来了,这一点让她觉得特别神奇。
在棋的世界里,龚晓思不是那个害怕和对方打交道的小女孩,反而是个“攻击型”选手。“我也会去背很多大师棋局什么的,但是为了增加想象力,不是固化我的思维。”
棋所带来的强大的思维方式、逻辑性和策略性,在20年后今天仍然影响着龚晓思。
“我遇到事情时经常会类比在棋盘上,它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境。我以前做棋手的时候,在这种情境下是什么样的心态,会怎么做决定。”
在下棋这件事上开始出类拔萃后,没上过小学的龚晓思一路收到了很多名校的邀请函,包括最后在高三时被北大录取,当时她只有17岁。很多媒体称呼龚晓思为“天才少女”,这几乎成了她身上每时每刻的标签。
而逐渐成长起来的龚晓思,也不再惧怕和人打交道。多年后的一天,在华盛顿,龚晓思发现自己和股神巴菲特恰好在一个房间时,她迅速走上前去,邀请对方一起吃晚餐。当然,巴菲特拒绝了,但还是和这个“勇敢”的年轻人聊了聊。他给了龚晓思三个建议:第一,在你每晚入睡前,问问自己:有没有学到新东西;第二,有不懂的地方就拿起电话找人询问;第三,保持谦逊,不管你飞得多高。
在制高点转身
在下棋给了龚晓思很多荣耀时,突然有一天,她决定放弃职业道路。因为龚晓思发觉,下棋这种纯粹的思维方式让她很专注,但也带给她一些“不好的东西”,比如“世界过于狭窄”。“因为你的世界里只有棋,没有拿冠军,你的世界就垮了,但其实世界那么大,哪就只有棋。”
龚晓思没有表达出的另一层深意,或许是对于“胜负观”的重新思考。当长期过于苛刻地告诉自己“一定要赢”时,已经忘了当初为什么喜欢上这件事。以至于,“后来很多世界级的重要赛事之前,我都要吐一场,排空胃里所有的东西,才能进去比赛。”这种状态可能早已超过了“紧张”。
结束了每天必须对着棋盘的日子,龚晓思轻松得不得了。她意识到生命中还有许多色彩斑斓的新事物值得去体会和尝试。比如,在已经可以被保送到北大的情况下,龚晓思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又考取了哥伦比亚大学的全额奖学金。而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龚晓思用两年时间尝试了在Gucci做设计师,用四年时间尝试了回家乡接手父亲的企业,又用了六年时间在北京连续创业。“我这个人就是,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很钻,倾注100%的热情。”
龚晓思做事情喜欢做到极致的习惯,也基本来源于父亲。父亲对她很严格,“小时候我家很穷,我经常一个人坐着火车全国到处去参加比赛,大部分是站票, 有时候还睡在地上。”龚晓思理解父母为了创造学棋和比赛环境的良苦用心, 也从来不觉得辛苦, 她在火车上站着都能睡得很香。
这还不算什么,龚晓思的父亲提出的更严格的要求是:让龚晓思把参加比赛的每一笔花费精确到每步棋上。
“我爸那时总跟我说,你算算,你这一次比赛下来,火车票、吃饭、旅馆、报名费一共花了多少钱?比赛下了多少步棋,每步棋多少钱?”
“我第一次跟家里说想到哥伦比亚大学深造时,我爸伸出食指比了个‘1’的手势,说,‘一张单程机票’。”见我们没理解,龚晓思解释,“我爸的意思是,想去可以,但除了一张单程机票,其他的自己想办法。”要知道,当时龚晓思父亲创办的企业已经初具规模,家里的生活已经好了太多倍,但他还是要求女儿“喜欢什么自己去争取”。
被父亲“逼”了这一把之后,龚晓思制定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日程表,最终考取了哥伦比亚大学,还赢得了2003年的全额奖学金,这个奖学金当时在中国大陆地区的名额只有1个。
刚到国外时,龚晓思发现,全奖虽然学费、吃、住都包含了,但没有零花钱,也不可能马上找到兼职。“总也还是要买点洗头的什么的”,于是龚晓思前想后,还是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问可不可以借500美金。
龚爸说,“我可以借给你,但每年是7%的利息。”龚晓思急了,“怎么还有利息呢,而且为什么是7%呢?你这7%是怎么出来的数字呢?”
龚爸慢条斯理地解释,“现在向银行借款年利息就是7%,而且民营企业你要借还要有担保公司,就到15%了。因为我们是父女关系,我才给你银行的利息。”
大一暑假时,龚晓思连本带息把钱还给了父亲。“具体数字记不清了,会多给一点凑整,比如537块几,就给了538。”
拮据期很快结束了,龚晓思后来在校图书馆勤工俭学,1小时可以赚10美元。暑假又在师兄们的推荐下到瑞士银行香港分行打工,头衔是经济分析师,虽然只是影印和打杂,“管它呢,反正一小时能赚13美元。”
推翻着 重建着
龚晓思的父亲不希望自己成为女儿的捷径,甚至从不主动为女儿营造优越的生活氛围,以至于龚晓思在这方面经常受到“惊吓”。
龚晓思印象中,家里搬到成都后就一直住在集贸市场边上的一间窄小的民房中,10岁去北京的国家队学棋时还是这样,11岁、12岁逢年过节回来时也是这样,结果13岁回来时,发现家里已经搬进了别墅。第一次看到新房时,龚晓思惊呆了,“我当时以为是我爸带我去了哪个朋友家。”
龚晓思一直觉得父亲很严苛,但在越来越多的时候,龚晓思发现,很多方面,自己已经和父亲一模一样——每到一个其实已经很不错且大部分人会心满意足的阶段,龚晓思总会狠下心来推翻,去探寻另一条更新的路。
这种不满足于眼前安逸的特质,“其实还真很像我爸。”龚晓思的父亲是工程师,原本在四川广安华蓥山里的一个大国营厂里工作,虽说在大山里,但收入稳定,生活安逸。后来舍掉了“铁饭碗”,举家搬到成都,从安顿好后口袋里只有1000块钱为起点,开始摸爬滚打地创业,创办了四川当地最大的民营建筑机械企业。
龚晓思几乎是父亲的翻版。2013年2月底,27岁的龚晓思拉着行李箱,跟父亲告别说,“我走了,我要去创业了。”在这之前,龚晓思用了四年时间在父亲的企业里工作,从每天风尘仆仆戴着大黄帽的工地监理到采购、销售、质检、技术、维修,“每个部门,我都至少待过一到三个月时间。”最终离开时,龚晓思已经是父亲创办的一家建筑机械公司的CEO。
在机场,龚爸问她,“你打算去哪里?”龚晓思其实并没有完全想好去北京还是上海,“但是既然我爸问我了,我不能说我不知道,我脱口就说,去北京。然后到柜台边上买了一张最早可以飞走的去北京的航班,就来了北京了。”
龚晓思记得很清楚,当时卡上有5200块钱,机票800多块钱,到了北京之后,租了一个600多的房子。“我来没有想过先去一个大公司工作,然后慢慢积累什么的。我是从第一天就觉得,我是要创业的。”
为了解决活下来的问题,赚钱必须要快。龚晓思到北京后,利用当时中外贸易间的信息不对称,做起了贸易中间商,靠“牵线搭桥”将资源和现金流迅速滚动起来。最初来北京的4000块钱在短短10个月之后,变成了纯利润700万元,并且搭建了线上贸易平台和即时通讯软件。
虽然数字很可观,形式也算前卫,但龚晓思明白,这并不是一个能长久的领域。“时代发展的很快,这种信息不对称终究会被解决掉,未来很快就不会有中间商的市场了。”拿上第一桶金,龚晓思在法律界的人工智能领域创办了第二家公司——Law.ai。
2017年,龚晓思渐渐发现这条路是走不通的。“现在我们知道通用的人工智能是一个基本上不可能实现的命题,至少从目前的技术上来讲。但那个时候还不那么清楚,你就觉得只要我的数据量和我的样本足够大的时候,我可以有一个相对通用的法律智能的解决方案。”
这段时间龚晓思很焦虑,常常整夜睡不着,整个人也变得格外敏感。“那时候我经常被提问,作为女性创业者,你怎么考虑这个问题?”
龚晓思很不理解,“创业者前面为什么要加个女性?怎么就没听过男性创业者呢?”
尝试过多次转型之后,龚晓思最终还是决定把Law.ai整体打包卖给一家上市公司。2017年3月21日,在收购协议上签好字之后,龚晓思长长地抒了一口气,这天刚好是龚晓思的生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已经太久没有休整过的龚晓思,火速定了一张飞往加勒比沿岸城市的机票,打算去海岛休息几个月。临走前,龚晓思和朋友去喝了个咖啡,却没成想,这一喝就把旅行给喝泡汤了。
“那个咖啡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聊行业,聊技术,聊很多想法,晚上又继续出去烤串,一直聊到第二天早上6点多。”已经聊出很多想法后,龚晓思回家睡了一觉,下午又继续和朋友见面,连续见了7天面之后,就再也没走成。
“3月21号签的收购协议,钱都没到账,3月28号,我们就在京东上买电脑,开始拉团队了。”说起这些时,龚晓思依然很兴奋,找到方向所带来的幸福感,远比休憩和游玩要强烈很多,这或许是一种创业者的本能。
从“有意思”到“有意义”
和龚晓思一起喝咖啡的这位朋友, 叫吴明洲(Joe),现在是Wafa Games另一位联合创始人兼CTO。Joe眼中的龚晓思 ,“常常很执着,甚至有点偏执。”
从商业角度,Wafa Games也近乎偏执地尝试着一条很新的路。“现在的手机游戏,更多的是我把这个世界已经设计好了,你去里面一点点走我为你规划的路,因为是基于一套特别简陋的群路算法做出来的,所以你打的和我打的都是一样的。”
而龚晓思和Joe所做的游戏,是一个开放的世界。“在我们的机制中,系统可以学习玩家的行为,最后你玩出来的角色和我玩出来的角色,你的感受和我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这就是我们的定制化。”
更大的突破是,Wafa Games团队实现了手机大型多人游戏中的实时计算,这曾经是行业中长久以来的技术瓶颈。技术和思路上的创新正是龚晓思在2017年MIT TR 35上榜原因之一。
“科技是没有边界的”,在龚晓思更高的期望里,游戏不仅是手机上一个“有意思”的、消磨时间的软件,而是每个人的好奇心。
这种好奇心通过特定的机制可以释放出巨大能量,探索出很多世界难题的答案,这在未来或将是游戏行业发展的终极意义。
在2018年的全球科技青年论坛上,龚晓思分享了一个故事。 2013 年,有一种病毒在非洲地区致死三万多人,它涉及到蛋白质的排序,那时候蛋白质排序相对计算能力比较复杂。后来有一款小游戏,让所有的非生物学专业的玩家像解题一样排序,大概在 40 天之后,就被破解了。“游戏化其实是更大的想象空间,关键在于它如何能够应用到其他的领域。”
这样的意义或许是可以改变世界的。在游戏行业探索的过程中,龚晓思常常觉得又回到了20多年前那个少年宫玻璃窗外的下午,安静而痴迷。棋和游戏对她而言,都保持着一种神奇的、无法解释的吸引力。“可能是天生对一个很干净、很简单的世界的热爱吧。”
比起在Gucci做设计师时,整天要费心换着样的搭配一身名牌行头和装饰品,现在的龚晓思,每天沉浸在高效的创业节奏和习惯的生活方式中。最经常穿的就是各种衬衫、T恤和牛仔裤,因为不用考虑搭配。“每天都是衣服堆里随手抓,如果稍微有点人模人样,大家就会说,哦你今天要出去见人。”
龚晓思和父亲的相处方也依然“有趣”。每天早上上班的7分钟路程,龚晓思会固定下来给母亲打电话,有时候聊了一会儿之后,龚晓思的母亲会说“你跟你爸说几句。”接下来龚晓思和父亲在电话里就会瞬间陷入尴尬。
通常不善言谈的父女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话会是“最近怎么样”,龚晓思的爸爸就厉害了。每次沉默几秒后,龚爸第一句话总是,“你公司垮了吗?”龚晓思就说,“还没垮。你呢?”龚爸说,“我挺好的,你垮了我可以收购你。”一般这个时候,龚晓思就会笑着说,“你也一样你也一样”。
龚晓思和父亲还有一点特别相像——愿意为爱好付出时间和精力,哪怕这个爱好是完全无关经济收益的。龚晓思记得还在成都的时候,有一天夜里起来上厕所,看到父亲在桌前专心致志地画着建筑结构图,龚晓思问,“你在加班吗?”龚爸说,“没有,就是做着玩”。龚晓思也会在繁忙的创业阶段里,下班回家关起门研究点什么,有时候是数学,有时候是诗歌,每天下班做同一件事,一做就是一个多月。
龚晓思对很多东西的爱都很长久。比如小时候夏天特别期盼去河里游泳,捡鹅卵石。现在搬起家来还有将近一百斤的石头;也比如2018年初的时候发现两种食物又快又健康,一吃就吃了一整年。一个是水煮蔬菜放点盐,一个是随便什么米和豆子用豆浆机打成糊。“只要没有应酬,回到家我就吃这两样东西,来回换,这一年都是这样。”
2016年,龚晓思和雕塑艺术家向京等几位杰出女性一起出现在了2016年Chanel在中国的宣传片中,片中的龚晓思在一片暗黄色的荒野中,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身后是蜿蜒而壮阔的万里长城。
“即使生来没有羽翼,也不能阻止你展翅高飞。” 香奈儿创始人嘉柏丽尔·香奈儿的这句话成了很多女星探索自身更多可能性的座右铭。对于探索,龚晓思骨子里,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勇敢。一家名为Space For Humanity公司的“太空招募计划”中, 2020年将送3个人上太空,这在当时吸引了全球众多报名者,龚晓思也在其中。
这家公司要求每一个报名者回答一个问题,“为什么想要上太空”。龚晓思在报名信的末尾写道:
好奇心是不可思议的创造力,超越了界限的好奇心,可以引导我们寻找最困难和最基本的问题的答案。
经过层层选拔,现在的名单上只剩下了8个人,龚晓思仍然是其中一个。
最终名单会在2019年揭晓。 我们问,“不害怕吗?” 龚晓思说,“不害怕。”我们又问,“如果下不来呢?”龚晓思说,“那也要去。”
本文来自于《美好家园》2019年2月刊。图| 陈东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