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赚了不少。
在没有网络，喝酒、打猎、阅读是主要娱乐活动的19世纪俄国，那些写书的作家们到底赚了多少钱？如果考虑进通货膨胀因素，他们的版税换到如今又相当于多少钱？
俄罗斯文艺网站Arzamas最近做的一个有趣假设，他们将四位19世纪最为畅销的俄罗斯作家——普希金、冈察洛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尔斯泰——各自的代表作在当时的版税，换算成了现代货币，以此来估计他们赚了多少钱。结果让人大吃一惊的是，19世纪的俄国作家们，真的赚很多！
仅仅凭借小说《叶普盖尼·奥涅金》（Eugene Onegin，1833年）的第一部，普希金就赚了12,000金卢布的版税。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相当于今天的1050万卢布，换算成美元的话，就是166,000美金！依照普希金浪漫奢侈的作风与爱美的个性，这笔钱可以让他买100件时髦衬衫、200双手套、200磅开花茶，然后在莫斯科市中心租一套可以看见克里姆林宫风光的公寓，整天花天酒地，除此之外，还有余钱支付两个孩子寄宿学校的学费。
众所周知，普希金不仅是影响俄国文学的文豪，还是个生性风流的花花公子。在那个年代，他确实赚得很多，但他花得更多，自己生活奢侈成风，还有四个孩子要养活。因此，这位诗人一辈子都在欠债。在他为争取荣誉而进行的决斗中去世后，债务转嫁给了他的妻子。
多亏沙皇尼古拉斯念在普希金对俄国文学的贡献免除了这笔债务，不然可怜的普希金妻子恐怕赌上一生都难以还清。
中译本选段：
“噢，我的读者，无论你是谁，是友人，是仇敌，如今我愿意像个朋友般和你告别。再见吧。无论你在这里，在这潦草的诗章里寻找什么，是充满烦恼和不安的回忆，是辛勤的工作之后的娱乐，是生动的图景、俏皮的语句，还是语法上的什么错误，上帝保佑，但愿你在这书里为了消遣，或者为了幻想，为你的心，为了杂志上的争议，多少能够找到点什么。再见吧，让我们各奔东西！再见吧，还有你，我古怪的旅伴，还有你，我忠实的理想的少女，还有你，我的生动而完整的虽然篇幅不大的作品。”
冈察洛夫的处女作《奥勃洛摩夫》（Oblomov，1859年）为他赚得了10,000金卢布，约等于今天的1000万卢布或158,000美金。他可以用这笔钱买一把桃花实心木沙发，10对雪橇，2对弹簧，19张黑色皮革书桌，一件浣熊毛皮大衣，1200个瓷杯，17罐用于清洁和润肤的杏仁粉，100个大西瓜，10条鲟鱼，还能在圣彼得堡租下一整年的一套12室公寓。
但冈察洛夫不像普希金那么爱花钱，同时，与他书中的主人公奥勃洛摩夫也非常不同，冈察洛夫可一点也不喜欢躺在沙发上。他活跃到不行，除了作家的身份，他还是一名外交官，曾多次以外交官的身份进行环球航行。天知道他热爱旅行到何种疯狂的地步，兴许也会把钱全花在旅行上。
中译本选段：
“你会一天一天睡得越来越熟——对不对？而我呢？你是知道的，我是什么样一个人？我永远不会老，永远不会厌倦生活。同你在一起，我将一天一天地混日子，等待圣诞节，随后等待谢肉节，出去做客、跳舞，一点脑筋也不用动；躺下去睡觉的时候感谢上帝，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早晨醒来又希望今天过得像昨天一样……这就是我们的前途——是不是？这难道是生活吗？我将憔悴而死。……为了什么，伊里亚？你是否会幸福……”
陀思妥耶夫斯基早期的作品《白痴》（The Idiot，1868）——相比前两位作家来说没那么多金——只赚到了7,000金卢布，换算为今天的货币，就是700万卢布或者100,000美金。这笔小钱甚至不足以让他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娜塔莎·菲利波芙娜维持一段时间的生活。毕竟，在书中，这位夫人曾把一张价值10,000金卢布支票付之一炬。
但这笔钱还是可以让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梁赞（俄罗斯中部城市）购买一整片橡树林，一辆可乘坐四人的马车，10只小抽屉柜，10面桃花实心木镜，2只橡木桶，30瓶美国朗姆酒，10磅英式奶酪，摩洛哥皮革公文包和一瓶黑色墨水。除此之外，陀思妥耶夫斯基还可以再买上整整十磅他最钟爱的茴香八角皂！
当然，不用我们假设，陀思妥耶夫斯基可能已经拥有上述一切，不过，这都发生在他变成那个狂热的轮盘赌爱好者之前。
中译本选段：
“当您撒下您的种子的时候，当您撒下您的‘慈善’、做无论何种形式的好事的时候，您是在把您的个性的一部分给予别人，并把别人个性的一部分接纳到自己身上；你们互相交流，彼此沟通，只要稍加注意，您就会得到补偿，那就是知识，就是种种最意想不到的发现。您最终定会开始把您做的事情看作一门科学，它将把您的整个生命吸引过去，也能够充实您的生命。”
作为俄罗斯最富有也最勤奋的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版税轻松赶超上述三位，《安娜·卡列尼娜》（Anna Karenina，1875-1877）让他实打实赚了2万金卢布，换算至今日货币，这是一笔高达2000万卢布或超过30万美元的巨款。这么一大笔钱，无论是租一套普希金的宫景房，买一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马车，或是冈察洛夫的瓷器，全都不在话下。
然而，然而，托尔斯泰拿到这笔钱之后干的第一件事，似乎是给自己做了一双靴子。然后让仆人采购了一批他喜欢的甜瓜，最大的一笔开销是为他在图拉地区的私人庄园添置了三十只伏尔泰扶手椅。
这里所谓的伏尔泰扶手椅，并非出自伏尔泰所处时代的一种家具，而是因为伏尔泰这个著名雕塑的造型而命名的一种椅子，流行于19世纪。
为什么他不买套房子呢？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不需要，托尔斯泰的房子已经够多了。
中译本选段：
“不是忧伤，不是寂寞，要坏得多。好像心中的良知都消失了，只剩下最坏的东西。”
文章编译自Russa beyond，有酌情删改，作者：二号，校对：刘晨，经上海译文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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