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移民政策,让高盛解雇了一位“华尔街明星”

Jullisa在外人看来是一个标准的华尔街明星。在高盛集团的衍生品销售部工作工作了7年时间,因为工作能力强、业绩突出被逐年提拔到VP的位置上。

 |  魏欣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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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奥巴马总统为保护60万非法移民不受遣返而与国会产生巨大分歧的同时,一位有争议性的美丽墨西哥裔女生登上美国报刊的头条,再次引发了全美国对于移民政策的大讨论。这位名叫Jullisa Arce的女生在登记结婚的过程中,被政府发现原来是一名非法移民。这在拥有37万非法移民的纽约,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和其他在超市、餐馆和清扫公司打黑工的非法移民不同的是,她居然是高盛集团的资深金融衍生品销售经理。

Jullisa在外人看来是一个标准的华尔街明星。她精力充沛,工作勤奋,为人很激进(Aggressive)。虽然她拥有出众的外表,但并不是个娇小姐。她经常参加高强度的体能训练,甚至可以把68公斤的重物举起到头顶。在高盛集团的衍生品销售部工作工作了7年时间,因为工作能力强、业绩突出被逐年提拔到VP的位置上。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说,华尔街老板们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她这样的人。

而事实上,Jullisa的成长过程和大多数墨西哥裔的非法移民并没有什么区别。她11岁使用旅游签证来到美国的时候还只能说几句简单的英文。每天同父母一起在小镇上的流动餐车上卖蛋糕为生。虽然父母一句英文也不会说,但是他们坚信美国梦,并认为自己的女儿能在这里实现自己的梦想。Jullisa也确实值得自己的父母骄傲。她从六年级开始就已经可以讲一口流利的英文,在学校里的是全科得A的学生。她甚至参加了学校里的很多个球队、社团和学生会。在母亲生病后,她又通过自己打工完成了所有学业。

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在这个从卖蛋糕到卖金融衍生品的奋斗故事中,13岁就沦为非法移民的Jullisa在移民制度面前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使用了伪造的绿卡和相关文件蒙混过关,于2004年从一万七千名申请者中被选中成为高盛350名实习生中的一员。当2005年毕业时,她被高盛邀请回去,成为了一名正式员工并工作至今。

和Jullisa一样,更多通过留学、找工作进入美国职场的是来自中国和印度的学生。根据美国移民局的规定,在毕业后的一年时间内必须通过雇主向移民局申请工作签证才能留在美国发展。而每年,移民局发放的签证配额仅仅只有65000个给本科以上学历学生和20000个给研究生以上学历学生。在经济萧条期,85000个的总名额常常绰绰有余。但是在经济扩张期,企业主则不得不为了雇用留学生的签证申请大伤脑筋。

美联储连续数年的宽松政策和一系列科技创新让美国经济重新获得了增长动能。2014年第三和第四季度GDP增长率出人意料的分别达到5%和2.2%。就业市场也因此快速改善。2014年平均每月新增非农就业人口就达将近26万人。失业率已经从危机高潮期2009年10月的10%下降到今年2月的5.5%,并且已经进入了美联储加息区间。

与此同时,雇主们也开始抱怨缺乏弹性的移民制度正在成为他们的阻碍。2014年4月1日,美国移民局收到了17万5千份工作签证申请。这其中,IT公司成了雇用国际学生的主力。其中光IBM一家公司就发出了7944份签证申请,微软、谷歌和Intel公司分别发出了3750、3059、2505份申请。难怪硅谷的企业巨头纷纷向总统的移民政策提出了抗议。

为了从中抽取85000名申请者,移民局不得不采用一种彩票式抽签系统。这对雇主来说是令人沮丧的,因为你不可能雇用了一个员工,他只有中了头彩才能为你工作。而且即使他顺利获得了工作签证,按照规定,也必须等到半年后的10月份才可以正式开始工作。这显然不能满足复苏环境下老板们的用工需求。

于是更多的大公司开始求助于外包公司,倾向于支付更高的工资来雇用合同工。这样做的好处是,招来的员工一般都能确定加入,而且可以马上开始工作。例如:在纽约一家科技公司工作的Aaron,公司每年要支付23万美元来雇用他。但是只有14万左右落入自己的口袋。中间的9万美元都被层层转包的外包商拿走了,如大名鼎鼎的Infosys和Tata Consulting Service.这实质上推高了美国公司的劳动力成本,降低了企业运营效率。

在这个由3.2亿永久居民和将近4100万非法移民组成的国家里,移民政策一直是被争吵不休又无法回避的问题。除了印第安人,所有族裔的祖先都曾是外国人,甚至是非法移民。谁都没有资格说美国是我的,而不是你的。在移民的道路上,大家只有先后之分,没有主客之别。整个美国的发展史上,移民制度一直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远有奠定现代物理学基础的德国移民爱因斯坦,近有创立谷歌公司的俄罗斯移民Sergey Brin、创立雅虎公司的中国台湾移民杨致远和金融大鳄犹太移民索罗斯。虽然他们不一定赞同美国的治国理念,甚至有人的英语都说得相当糟糕,但无法否认,新移民为美国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有人做过统计,美国有影响力的科技公司中,40%以上是由新移民创立的。

在故事的结尾,由于被指控在受雇用是使用了虚假的文件,高盛集团不得不解雇了这名优秀员工。但她也因此名声大噪,登上多个电视台接受参访。英语非常流利且看起来和普通美国人没有任何区别的她讲述了自己的传奇故事。现在已经她拿到绿卡,并发起了一个公益组织。这个组织专门帮助更多的新移民通过合法途径融入美国社会,而不是通过伪造证件来实现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