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蒂姆-邓肯威风凛凛，场均35分钟内为圣安东尼奥得到18分12篮板4助攻2封盖。然而那个月，马刺只有8胜10负，是为邓肯时代，马刺战绩最差的月份之一。

2015年3月，邓肯场均12分7篮板4助攻，与此同时：马刺11胜3负。

意外吗？并不是。马刺队史上，进攻效率最高的赛季是2010-11季：那年，马刺每100回合得到112分，进攻效率全NBA第二。同时，那年也是邓肯职业生涯迄今，数据最难看的一季：场均13分9篮板3助攻，而已。

所以，邓肯是马刺的灾星吗？并非如此。

2015年3月，马刺每场丢99分，比起2014年11月每场丢92分，糟糕多了。但换个角度：2014年11月，马刺每场只得100分；2015年3月，马刺每场得到112分。

效率并未下降，只是马刺提速了。

随之而来的，是其他人的提升：

2015年3月，托尼-帕克场均18分5助攻，命中率55%。

蒂亚戈-斯普利特场均11分6篮板，命中率是恐怖的61%。

丹尼-格林场均14分4篮板，命中率47%，三分率恐怖的49%，罚球率94%。

迪奥场均10分4篮板，命中率54%。

卡瓦伊-莱纳德场均19分7篮板3助攻，命中率53%。

简直可以说：除了邓肯，马刺所有人的数据全线提升——反过来看，邓肯在2015年3月虽然得分少了，但命中率也到了52%。简直可以说，2015年3月邓肯数据下降，是出于“你们都来帮忙了，我终于可以休息啦！——到季后赛，再说。”

2015年3月的马刺，有些什么不同呢？

提速和全面开花，是数据上能见出的。但篮球场上提速，并非如汽车踩一踩油门这么简单。马刺提速的方法，从防守做起：

——对持球者侵略性压迫，局部夹击。

——莱纳德有权对自己防守的人直接下手抄球。

——不惜放空禁区，允许对手突破，然后就地反击。

——任何人抓到后场篮板，就地开始推进，而不再是交给帕克，慢悠悠带球过半场。

这些套路，都是有别于以往马刺沉稳笃定风格的。

提速之后的好处？

——帕克和莱纳德各自都有一条龙突击的能力。

——迪奥和斯普利特都是大个子里面速率明快的，马刺提速，他们可以在反击中见缝插针跟进上篮。

——当然，最终极的，还是莱纳德的进攻权限。

3月最后一场，莱纳德对灰熊17投11中，拿下25分，其中包括连得15分。这是马刺以往不多见的，不只是一个人包揽得分，还包括得分的方式。第四节初，马刺简直像演练进攻套路一般，每次帕克快速推进过半场，莱纳德便翼侧要位，接球，或背身单打，或撤步面筐。我们知道，莱纳德本季已经代替帕克，成了马刺首席持球单打手，但马刺如此频繁的给他设立单打机会，还是很少的——在此之前，马刺的三大王牌，无论是邓肯还是帕克，抑或吉诺比利，都是“以单打牵制对手，给队友分球”的套路。如莱纳德这样，在马刺体系里，“众人站开，看他在中距离单挑啦”一般的存在，在邓肯时代，从所未有。

实际上，马刺也并不单是利用莱纳德单打而已。2015年3月，射手格林的高命中率，就是因为马刺改变了套路。此前，马刺的套路是帕克在一侧策动挡拆，格林在另一侧无球跑动找空位——这是将格林当做凯尔特人时期的雷-阿伦用了，发挥了他的牵制本事，但格林毕竟没有阿伦那么老辣。而近来，马刺找到的弱侧第一攻击点，是莱纳德。他与帕克各自司掌一侧的进攻发动机任务，如此格林可以减少跑动，在翼侧安安稳稳，等球投篮了：那才是他最擅长的活儿。

如此这般，距离2015年季后赛还有三星期的时候，马刺像是在不慌不忙的洗一遍牌。慢节奏？可以打；快节奏？打得正顺溜；帕克、邓肯、格林、莱纳德为主打的套路？都尝试过了。每个人的状态似乎都可以。3月份的快节奏闪电战，未必会延续到季后赛，更像是一种新套路的尝试，以及给莱纳德找找感觉，试试锋刃。3月份上半段是让莱纳德尝试弱侧启动急停跳投，下半段则是莱纳德的中距离背身——简直在让他尝试扮演甜瓜。天晓得波波维奇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只有一点是确定的：

2015年3月，马刺11胜3负，在全联盟仅次于15胜2负的金州勇士，而已。

在季后赛还剩三星期时，在开拓者伤了马修斯、火箭伤了贝弗利、全联盟这里那里伤成一片，而马刺还依然健健康康的。这状态意味着什么，不问可知。

提速归提速，波波维奇总是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