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头二医院原院长贪污案开庭 被指以“业务拓展费”为名套取154万元公款

2018年5月22日上午9时30分,广东汕头第二人民医院原院长、党委书记肖壮伟贪污案在汕头市濠江区人民法院一审开庭。面对起诉书指控,他表示内容不实。因为在汕头二院推行改革,他得罪了许多人,由此遭受打击报复。

 |  王昱倩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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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22日上午9时30分,广东汕头第二人民医院原院长、党委书记肖壮伟贪污案在汕头市濠江区人民法院一审开庭。

公诉人念完起诉书后,他对法官称,起诉书指控内容不实。因为在汕头二院推行改革,他得罪了许多人,由此遭受打击报复。

起诉书指控,肖壮伟为非法套取公款,要求从体检中心营业收入中提取5%的现金作为“业务拓展费用”。为规避医院的财务制度,冠以“超时补贴”的名义。在体检中心财务负责人刘敏希的帮助下,先后22次非法套取公款共1544680元。

在被“双规”期间和被刑事拘留初期,肖壮伟承认了上述指控。但解除“双规”之后,肖壮伟改变了陈述。

根据界面新闻记者得到的一份肖壮伟的自述书,肖壮伟称,提取的5%营业收入用来支付职工利用关系和额外工作时间拉来体检业务的奖励,自己并未染指。且肖壮伟要求财务科,制定提成分配方案,提交院长办公会讨论决定。

肖壮伟还称,这一举措是为了应对医院高达1258.9万元亏损,自负盈亏、无以为继的状况,由财务科、体检中心负责人提议后,获得肖壮伟同意。这一措施之后,汕头二院体检中心当年营业额即超过1000万元、并逐年增加,5年累计直接利润超过5000万元。因体检中心的引流,汕头二院门诊和住院利润超过1亿元。

此外,检方指控,肖壮伟以市二院为第二完成单位的课题《脑功能磁共振成像在海洛因成隐发病机理系列研究的应用》,获得2013年度“华夏医学科技奖”三等奖,奖金5000元。随后,肖壮伟要求市二院科教信息科按国家级奖项进行奖励,并诱导院长办公会上其他人员共同作出奖励其30万元的错误决议。

对此,肖壮伟称,他看到“华夏医学科技奖”是由国家科技奖励工作办公室批准设立的奖项,认为这是国家级奖励,并不知悉其民间性质。且该课题的部分成果曾获汕头市科学技术奖一等奖,广东省科学技术奖二等奖,由此才有申报国家级奖励的念头。他还称,30万元奖励在院内公示,并无收到不同意见。

2018年4月4日、25日,汕头市濠江区人民法院召开了两次庭前会议。在第二次庭前会议上,法官一一驳回了肖壮伟一方提出的申请,包括调取证据、证人出庭、侦查人员出庭、非法证据排除。肖壮伟及代理律师提出抗议。

在今日长达七个多小时的庭审中,合议庭听取了控辩双方的质证意见以及被告人肖壮伟的辩解。但仍拒绝了辩方提出的非法证据排除和证人出庭申请。

肖壮伟的弟弟肖壮立告诉界面新闻记者,合议庭拒绝的理由是,证人系利害关系。但根据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刑事案件出庭作证工作的指导意见(试行)》,控辩双方或一方对证人证言的主要证明事项有异议,该证据对定罪量刑有重大影响,应当通知相关人员出庭;同一证人的证言前后存在反复或矛盾,或者不同证人证言之间以及与其他证据之间存在矛盾,需要证人、被害人出庭解释的,可以通知相关人员出庭。“代理律师多次指出,刘敏希的证词明显不稳定、前后矛盾。”

代理律师当庭亦指出,肖壮伟接受检察院讯问期间,曾突然晕倒,后送入医院急救。第二天凌晨,没有通知家属的情况下,检察院又带走了肖壮伟。随后,肖壮伟疑似经受疲劳审讯,做出了4份有罪供述和1份犯罪自书。

在检方的证据目录中,除了证人证言和肖壮伟的自书材料,体检中心财务负责人刘敏希提供的一个笔记本,成为指向肖有罪的凭据。在庭前会议上,肖壮伟一方就多次申请调取原件查阅,遭到合议庭拒绝。

目前,除了刑事案件以外,肖壮伟还通过行政诉讼的方式,将汕头市政府、汕头市卫计局、汕头市检察院等诉上法庭,一共立案12起,已经开庭的有8起。

事实上,作为“改革院长”,肖壮伟在任期间的改革措施一直备受争议。

2009年11月,肖壮伟由汕头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设备科科长调任汕头二院院长,之后开启多项人事、机制改革。其中,推行定岗定编、岗位考核、年薪制等制度,许多凭借裙带关系进入医院的员工被降级、换岗,同时,肖壮伟还试图收回医院租给职工的两栋宿舍,修建新的住院大楼等。

2012年,肖壮伟启动中层干部的换届,此举致使半数护士长被解聘,随后被汕头市卫计局叫停。2014年10月下旬,肖壮伟重启中层干部竞聘程序,竞聘结果上报后,汕头卫计局一直未批复其中三名职能科室正职干部的任免。

直到2015年10月21日,在未得到汕头卫计局指示的情况下,汕头二院召开党委会,形成决议,宣布完成中层管理岗位聘任。期间,有30多名中层管理干部被解聘、调岗或降级。

2015年10月27日,汕头卫计局派出两个调查组对竞聘结果进行调查。11月5日,汕头卫计局向汕头二院发送书面通知,称其“存在超越干部管理权限任免干部以及违反干部任免程序等问题”,撤销汕头二院对上述三名干部的任免决定,宣布暂停该院职能科室副职干部的任免。

随后,汕头卫计局第二次派驻检查组,纪检机关也到汕头二院检查。2016年5月3日,汕头市纪委对肖壮伟执行“双规”。2017年6月15日,肖壮伟涉嫌贪污罪被刑事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