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注东野圭吾,中国版《嫌疑人X的献身》能“震撼你们”吗?

即便东野圭吾在中国有着一定的粉丝群,但是改编而来的影视作品还要依然要面临困扰众多影视公司的本土化问题,首次试水的《嫌疑人X的献身》或成为往后东野圭吾改编作品的一个参照。

 |  数娱梦工厂

“感谢各位的努力。看到才华横溢的你们没有拘泥于原著,而是富于创造性的改编,我感到欣慰而有趣,非常期待能早日看到你们的作品。”一周前的3月23日,东野圭吾给《嫌疑人X的献身》电影剧组写来亲笔信,盛赞中国电影的创造性改编。

由苏有朋执导,根据东野圭吾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嫌疑人X的献身》今日全面上映,首日排片达到30.1%,领先于清明档其余两部电影《绑架者》、《非凡任务》。

东野圭吾虽然算不上日本最好的推理小说家,但一定是最具商业价值的作家之一。在过去的30年间,他出版了90余部作品,改编成50多部影视剧,而在国内,其商业价值也在被验证,在2016年3月第十届中国作家富豪榜子榜单“外国作家富豪榜”上,东野圭吾以2025万元的年度版税收入,荣登外国作家富豪榜第2位。

相较于目前动辄千万的版权金而言,本片的出品方之一中汇影视在2014年只用了不到行情价1/10的价格就拿下《嫌疑人X的献身》电影改编权。而现在据透露,即使其影响较低的作品售价已经是至少200万起。

作为东野圭吾小说的巅峰之作,《嫌疑人X的献身》不但书迷众多,而且已经有日本、韩国版改编的电影珠玉在前,豆瓣评分分别为8.3、7.3,由福山雅治和堤真一演绎的日本版已然成为经典,中国版电影改编将面临极大的压力。

《嫌疑人X的献身》讲述了在刑警学院任职的物理天才唐川与中学教师石泓年少相识,因彼此对数学的共同兴趣而惺惺相惜,多年后唐川在调查一桩杀人案时,身为石泓邻居的陈婧被列入警方的“嫌疑人”之中,石泓与唐川因此再度重逢,但被迫站在对立面而展开一场高智商对决,一步步推动故事并揭开震撼人心又令人扼腕的结局。

接下来也将有多部根据东野圭吾小说改编的网剧、电影作品面世,首次试水的《嫌疑人X的献身》或成为往后东野圭吾改编作品的一个参照。

1、险些与《嫌疑人X的献身》影视改编权失之交臂

《嫌疑人X的献身》由光线影业、霍尔果斯青春光线影业、深圳市中汇影视文化传播股份有限公司、北京梦工场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等投资出品,光线影业、青春光线、猫眼文化联合发行。其中中汇影视正是《嫌疑人X的献身》的版权方,这也是中汇影视创始人、CEO侯小强创业之后买的第一个超级IP。

2014年初,辞去盛大文学CEO职务的侯小强开始创业,尽管当时还没有IP概念,但他已经隐约意识到一个时代的到来。现在来看,中汇影视坚持了以IP为核心的经营策略,而回头来看,促成这一方向的,恰恰是《嫌疑人X的献身》版权的购买。

作为侯小强多年老部下,现任中汇影视故事总编辑兼发现部总监的卢金珠告诉数娱梦工厂,当时他们团队在研究电影市场时,发现中国电影票房排行榜的类型构成正在发生悄然变化,其中悬疑推理类电影开始进入票房前列,于是经典推理悬疑小说开始成为公司首选类型,东野圭吾就顺理成章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东野圭吾毫无疑问是当今最具商业价值的推理作家之一,在凭借《放学后》获得江户川乱步奖、凭借《秘密》获得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凭借《嫌疑人X的献身》获得直木奖之后,成为了日本推理小说届罕见的三冠王,开创了“写实本格派”, 相继出版的《彷徨之刃》、《绑架游戏》、《幻夜》、《白夜行》等作品,直到销量冲破百万,在日本乃至全亚洲声名鹊起。同时,他的作品因为”高产”、“多面”被改编成了日剧和电影,成就了多部经典之作。

卢金珠和侯小强一致认为,改编东野圭吾的作品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机遇,必须紧握。当然,想要提前布局,把握风口,必然也要承担巨大的风险。即便从目前来看,类似《嫌疑人X的献身》这类推理悬疑电影,总体票房也有着不高的天花板,而且前者已经有日、韩两版电影改编珠玉在前,中国版改编将面临非常大的压力。

不过,卢金珠最后还是通过个人关系托朋友辗转联系到《嫌疑人X的献身》版权方。之后,谈判团队三赴日本,最终成功拿到授权。2014年年中他们用了不到目前行情价1/10的价格买下了《嫌疑人X的献身》电影改编权,当时IP的概念还没有兴起。而据一个正在中国集中销售东野圭吾作品影视改编权的平台内部人士透露,即使其影响较低的作品售价已经是至少200万起。不过,该人士也认为,东野圭吾作品的影视改编权平均也应该到不了千万,因为毕竟不是长系列的,后者更贵。

投资过《小时代》和《小时代:青木时代》的大盛国际也曾想买下《嫌疑人X的献身》版权,CEO安晓芬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 “我们当时想买的时候发现版权在一个美国人手里,已经不在日本了,我们就放弃了,放下以后发现光线买到了,我觉得他们(指光线,中汇影视拿到《嫌疑人X的献身》版权后与光线合作开发中国版电影)能买到挺厉害的。”之后大盛国际买下了日本推理小说家岛田庄司的作品《夏天十九岁的肖像》拍摄同名电影。

2、青春片之后,演员转型导演的苏有朋能否再次创造好成绩

2014年年中拿到东野圭吾授权后,卢金珠马上开始联系多家影视公司及电影导演,很快就得到来自各方的回应,最终确定与光线达成合作。

这部电影的原著小说《嫌疑人X的献身》在2005年问世,在当时就赢得不少奖项,在推理小说中也久负盛名。据媒体报道,苏有朋在05年左右就看过这部小说。在拍完《左耳》后,光线传媒希望苏有朋尝试其他题材的创作,苏有朋就想到了这部小说,对于他而言,他不想尝试过分商业化的东西,而《嫌疑人X的献身》可以达到他内心中的某种平衡。

这次中国版《嫌疑人X的献身》电影,2016年6月10日开机,9月19日杀青,历时101天。但整个筹备期却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光剧本的打磨就花费了大半年时间,东野圭吾因为日版和韩版改编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对中国版改编也提出了很多修改意见。苏有朋导演带领编剧团队根据原作者的意见进行反复修改,在得到东野圭吾认可后方正式投入拍摄。

不过,质疑的声音也一直都存在,无论是对导演还是演员,从未执导过悬疑片的苏有朋能完成这样一部经典制作吗?王凯能超过福山雅治(日本版汤川学的扮演者)吗?张鲁一能像堤真一(日本版石神哲哉扮演者)一样撑起整部电影吗?林心如能把女主刻画得让人为了她奋不顾身吗?卢金珠认为,把中国演员和日本演员相比是个伪命题,因为他们都是适合本国改编电影的,并不能直接比较。

《嫌疑人X的献身》是苏有朋的第二部导演做作品,与之前一部青春片《左耳》风格迥异,不过苏有朋却表示:对于导演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类型片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自己是一个观众,首先看这个电影的故事好不好看,所以《嫌疑人X的献身》本事是一个好故事,作为一个导演,他所看重的是有没有自己的视角和观点,能不能让观众去感同身受,怎么样按部就班前后串联起来让大家看清楚这个故事。

苏有朋甚至很坦诚地告诉媒体,相较于青春片,他自己更喜欢有余韵,可以深度思考的题材,当然深度思考的题材对于主流观众来说并不好嚼,他希望中国版《嫌疑人X的献身》有比较商业的糖衣,也有更有回味的剧情,雅俗共赏。相较于韩国版更注重爱情的成分,中国版将更加侧重推理,当然在细节的调整上也更加符合中国的国情。

出于意料的是,和2015年首次执导《左耳》一样,苏有朋同样不是此次电影的第一人选,原作者饶雪漫曾对苏有朋表示怀疑,但最后接近5亿的票房成绩,证明苏有朋首战告捷,苏有朋是光线自2011年起实行的“新导演培养计划”中的一员,也是本次作品光线力推的一个导演。

3、《嫌疑人X的献身》还要面临本土化、类型票房天花板的问题

东野圭吾作品的影视改编权除了《嫌疑人X的献身》早早被中汇影视拿到,其余作品也已经落户中国各大影视公司。

《解忧杂货铺》的电影和网剧改编权最终落户英皇和万达,《绑架游戏》的网剧改编权则由《莽荒纪》网剧的出品方天悦东方买下,优酷也在最近宣布拿下了东野圭吾小说《秘密》的IP改编权,将开发同名超级网剧和电影,中国其它影视公司则盯住了剩余90多部东野圭吾的作品IP。

不过,即便东野圭吾在中国有着一定的粉丝群,但是改编而来的影视作品还要依然要面临困扰众多影视公司的本土化问题,首次试水的《嫌疑人X的献身》或成为往后东野圭吾改编作品的一个参照。

卢金珠其实在购买版权时就已经对本土化问题有所考虑,他认为,《嫌疑人X的献身》是一个典型的类型电影,推理悬疑作品向来拥有一批忠实粉丝,“我们曾经考虑过是否要引进村上春树的经典作品《挪威的森林》,但反复讨论后还是决定放弃。因为《挪威的森林》原著中包含了太多日本民族独有的性格、心理和审美因素,在日本文化背景下显得顺理成章,但脱离了这一背景,其可信性、可观性就会大打折扣,改编为中国故事将会失色许多。”当然,具体落地情况如何,还需要国内观众的认可。

而且在国内,推理悬疑类电影有一定的票房天花板,目前《嫌疑人X的献身》豆瓣评分在7左右波动,从以往同类型的电影票房看,前景似乎不容乐观。

(近些年推理悬疑类电影不完全统计)

在坚持买下《嫌疑人X的献身》时,侯小强经历了不少质疑、波折,“那是我最困惑的时候。困惑就是别人都不相信你,说这个项目不能要,那个项目不能要,说你疯了。”侯小强在接受创业家&i黑马采访时表示,也许这部电影的最终票房成绩也将验证侯小强当初的判断。